“太子殿下。”
“梁城君。”
不得不說,秦太子嬴駟對李郃印象極好,不等李郃詢問便說道:“其實我還被父皇禁足於殿中,我偷偷跑出來的。”
“這可真是……”
李郃哭笑不得之餘,太子嬴駟已瞧見了王廙、王錚幾人,帶著衛士上前打招呼去了,畢竟他當年在少梁為質子的時候,便是少梁王氏的族人負責照顧他,因此他與王廙、王錚等人也熟絡。
就在太子嬴駟離去之際,公孫賈也向李郃表達了賀喜之意。
李郃發自肺腑地說道:“此次幾位能來,在下十分承情……”
公孫賈愣了愣,隨即笑著說道:“應該的,梁城君使在下免去黥刑之罰,只要不危害我大秦,梁城君一旦召喚,在下必會前來。”
李郃聽得暗暗點頭。
當初他雖與公孫賈‘共事’一段時日,但並未深交,如今看來,對方不失是個值得深交的人。
從旁,嬴虔哂笑道:“反正在國內也沒什麼事,與其終日看那兩幫人來回鬥,還不如來參加你的婚宴。”
瞥了眼神色有些古怪的嬴虔,李郃好奇問道:“鬧得很兇麼?”
嬴虔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李郃,隨即平淡說道:“按理是不應該透露給你的……很兇,那傢伙已經殺了不止五千人了。”
饒是李郃亦不禁微微一怔。
光被衛鞅處死的抗拒新法的人,就不下五千人?
難怪有那麼多人、那麼多小氏族逃奔他少梁。
“事實上杜摯、甘龍那些人也已經屈服了,之所以在朝堂上咬著衛鞅不放,說到底還是咽不下那口氣……眼下關中還剩雍地、渭陽等幾處還在抵抗,不過也快了……二十萬秦軍磨刀霍霍等著殺人,誰能不懼?誰敢不從?”
李郃挑了挑眉,本想說句‘長痛不如短痛’來寬慰嬴虔,畢竟從嚴格來說,衛鞅基於秦國的國情,以酷刑強行推動新法,從長遠來看其實也沒有錯,但想了想他還是作罷了。
一來並不合適;二來,秦國若因此強盛了,對他少梁也沒什麼好處。
“我就看他最後如何收場!”
最後,嬴虔還是說了句怨恨滿滿的話,從旁公孫賈也是微微點頭。
由此不難看出,衛鞅在秦國如今是人嫌狗厭。
除去公子卬、嬴虔、公孫賈、太子嬴駟這四位他國賓客,少梁國內的賓客,那人數就多了,非但翟虎、司馬卓、範鵠、尹騭、王廙等人人人出席,就連東梁君也來了,還帶來了梁姬與阿奴。
看東梁君一臉彆扭的模樣,顯然他也覺得此事有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