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位是齊國使者田子期大夫,以及田大夫的門客孫臏先生,今日特來參觀奇兵的操練……這位是我少梁奇兵二百人將,吳恆。”
在李郃為彼此做介紹時,田忌上下打量吳恆,對比方才見到的什長狐佶,性情淡漠的吳恆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尤其是那雙眼睛,分明就是看管了生死的眼睛,被這樣一雙眼睛盯著,別說田忌感到了不適,就連他身後的幾名衛士,亦不知不覺地將手伸向腰間的佩劍。
注意到那幾名衛士的舉動,吳恆臉上露出幾分戲虐,但旋即便端正神色,朝田忌抱了抱拳:“吳恆,見過子期大夫。”
“猛士!真乃猛士!”
田忌嘖嘖稱讚著,將吳恆與他曾見過的魏武卒將領做比較。
平心而論,論體格,雙方不相上下,但不知為何,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名二百人將要遠遠比魏武卒的同級將官危險。
讚歎之餘,他將目光投向遠處正在操練的韓國士卒們,笑著問道:“這些是……新招入奇兵的新人?”
“算是吧,讓子期大夫見笑了。”李郃代吳恆回答道。
“哪裡哪裡……”
田忌搖搖頭,目光再次看向遠處那些韓國士卒,由於那些韓國士卒早已換上了少梁那酷似秦軍的甲冑,田忌也沒想到他所看到的這些‘新卒’,其實是韓國精挑細選的精銳,其中大部分都打過仗、殺過人。
這一對比,田忌再次為自己軍隊感到羞愧——他齊國的軍隊,竟然連少梁的新卒都比不上?
感慨之餘,田忌帶著孫臏與幾名衛士靠近了那些韓國士卒。
趁此機會,李郃問吳恆道:“這些士卒,如何?”
“勉強還行。”
吳恆點點頭道:“看得出來,這些人也經受過體力的訓練,但仍達不到我奇兵的標準,我琢磨著需要再一個月左右讓他們打熬體力,然後再教他們別的……”
說罷,他好似注意到了什麼,走上前兩步喝道:“暴鳶!我警告過你了!你把我的話當什麼?!……這麼想出頭,給我加罰二十圈!”
喊完這一通,他這才回到了李郃的身旁。
“看來你很看重那個人?”李郃隨口問道。
“是個不錯的小子。”吳恆漠然的臉上露出幾分笑容,輕笑說道:“長得壯,體力很充沛,實力也不錯,也懂得幫助袍澤,在這些人當中人緣很不錯,據說是韓國的氏族子弟,頭兩天被我教訓了幾次,現在規矩多了……他應該能合格的。”
李郃微微點了點頭,低聲說道:“就按最嚴格的操練,但別緻人傷殘……”
“我明白。”
囑咐了幾句後,李郃放眼看向遠處的韓卒。
遠處,一名被叫做暴鳶的年輕人一邊扛著圓木呼哧呼哧地跑著圈,一邊好奇地打量站在吳恆身旁的李郃。
“那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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