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了這名心腹一些賞賜,隨即招來龍賈、穰疵二將,將合陽邑田氏的書信出示於二將,低聲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見公孫衍竟已私下聯絡了合陽邑內的幾大氏族,龍賈、穰疵二將大驚之餘,也猜到了公孫衍的主意,連連勸說。
公孫衍笑著說道:“前兩日我收到了大梁的一封信,但並未聲張,兩位看完就知道我為何不擔心韓舉反對。”
說著,他便叫衛士將前兩日大梁那封信遞給了龍賈與穰疵。
果不其然,龍賈與穰疵二將看罷書信,得知龐涓已攻陷趙國都城,又驚又喜,果然再無後顧之憂。
穰疵更是抱拳搶先說道:“既如此,末將願往!”
公孫衍大喜,囑咐穰疵道:“今日黃昏前後,你且率五千武卒前往合陽,定要一舉拿下合陽!”
“遵命!”穰疵抱拳領命。
當日黃昏前,穰疵率領五千武卒離開了魏韓聯軍的駐地,雖然瑕陽君與韓舉幾人也發現了這件事,但他們卻也沒有猜到穰疵的去向,以為穰疵只是奉了公孫衍的命令去做什麼事,倒也沒有在意。
當晚夜裡,公孫衍估算著穰疵差不多已經到河戎國的新城附近了,遂吩咐衛士:“請瑕陽君、韓舉並諸將與帥帳商議軍事。”
左右應聲而去。
不多時,瑕陽君、韓舉、龍賈、孔夜等魏韓聯軍的將領便陸續來到了帥帳,唯獨不見穰疵。
然而卻沒有任何人起疑,就連瑕陽君與韓舉二人,也僅僅只是因為他們與公孫衍的不和而保持沉默。
見此,公孫衍暗暗冷笑一聲,隨即微笑著對眾將道:“……今日請諸位前來,是想告訴諸位一件事,鑑於少梁奇兵持續不斷對我聯軍的騷擾,使我魏軍受到了嚴重的傷亡,我決定攻佔合陽邑,作為我聯軍的駐城。”
聽聞此言,除龍賈以外,帳內眾將皆面色頓變。
在瑕陽君色變之際,韓舉猛地起身,義正言辭地反對道:“恕我不能答應!少梁乃我韓國的盟國,相邦先前承諾過不進犯少梁……”
公孫衍毫不著急,笑著說道:“少梁不止是貴國的盟國,還是我魏國曾經的附庸國,論關係,事實上少梁與我魏國更親,然少梁見利忘義,此次站在秦國那邊不算,且多次派奇兵騷擾、偷襲我軍,這幾日單單死在這些少梁人手中的我魏軍將士,已不止五千人……”
韓舉哪會聽公孫衍這種解釋,當即沉聲說道:“倘若魏相一意孤行,那韓某就只能退出此戰了。”
“……”
公孫衍的眼眸閃過一絲寒意,故作微笑地說道:“韓將軍稍安勿躁,等看過了這封信,將軍再言退兵之事也不遲。”
說罷,他示意衛士將前幾日大梁送來的書信遞給了韓舉。
韓舉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公孫衍,拆開書信看了幾眼,隨即面色大變,竟有些不知所措。
見此,瑕陽君亦不禁有些錯愕。
就在這時,公孫衍帶著幾分得意之色說道:“前幾日我收到了大梁送來的訊息,但卻忘了告訴諸位……可喜可賀,我魏國的良將龐涓,已攻陷了趙國的都城邯鄲……”
孔夜等幾名韓國將領聞言紛紛色變,而瑕陽君在驚喜之餘,也明白了公孫衍為何敢不顧韓舉的反對去奪取合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