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個屁!”
陳長簫切了一聲,不繼續這個話題,兩眼打量著他身後的桃木劍,雖然知道那劍在他手中堪比一炳神劍,但忽然很想知道那劍的由來,藏劍山作為千年劍門,想來山上的寶劍不計其數,這葉老祖隨便選一件都比這看起來有些破舊的桃木劍要好上千百倍,只是他似乎並沒有
那麼做。
“我說葉老祖,你這桃木劍用了多少年了,怎得不換個稱手的兵器,以配你這絕世的修為和劍術?”
陳長簫疑惑問道,走在前邊的夜無痕聽陳長簫聞起這話,身體頓了頓,轉頭看著早已被磨掉漆的劍柄,眼中充滿著或許只有自己才知道的複雜情感。
“你想知道?”
葉無痕淡淡問道,陳長簫見他突然認真起來的表情,罷罷手道:“無所謂,我只是好奇,若是我這一問讓葉老祖想起了不開心的事情,那就不用說了,無妨無妨。”
葉無痕兩顆眼珠子從劍柄上繞開,轉回頭去,哼聲笑了笑,繼續往前走。
“你要是想知道,跟你說了也沒事,就是一些年輕時候的往事,你這一問,老夫倒是想起來了。”
說到這,葉無痕沒等陳長簫說話,自己便是娓娓道:
“老夫今年一百八十三歲,大概是一百八十年前,那年我剛好三歲,若是一個普通家的孩子,說不定還連路都走不穩,而我,已經能提起這柄與我身高差不多的桃木劍了。”
“老夫也不怕你笑,這柄劍乃是我一個師姐送我的,據說這是她的最喜歡的劍,但桃木劍只是一塊木頭,只能用來揹著好看,卻不能修練殺人,所以那年我三歲生辰,他便送給了我,那年,她二十三歲,足足比我大二十歲。”
陳長簫一聽他說這話,立即搖頭道:“行了行了,剩下的就別講了,免得我待會扯了你的衣服用來擦眼淚,世間文字無數,唯有情字最能殺人,不說了不說了,說點開心的事,聽話。”
葉無痕眨了眨眼睛,沒有聽他的話,便是繼續道:
“三歲那年,作為藏劍山掌門的嫡長子,便是從那一刻就開始習劍,我爹有兩個徒弟,一個是我,一個是那個比我大二十歲的女子。”
“她姓葉,名泱娟,和我一個姓,卻不是我藏劍山葉氏的人,只是因為天賦出眾,被我爹納入內門弟子,由他親手教導。二十三歲的她,便已經是元道境上品,一身劍術乃是同輩之中最強。”
“從我練劍的第一天開始,除了父母,便是和她呆在一起的時間最多了。在別人面前,她是一個冷麵女劍客,面貌那自然不用說,藏劍山第一,藏堰州千里挑一,多少豪門子弟和天才人物想要與做一對江湖俠侶,只可惜都被她一劍貼住喉嚨,說一聲要麼滾,要麼死,起初還真有那麼幾個不信這樣她會殺了自己,索性就耍起了流氓,結果就是一劍封喉,連媽呀都沒喊出來。”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跪在她的劍下,越來越少的人不會再去跟她說流氓話了,久而久之,她成了別人眼中練無情劍道的劍痴女,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嫁人,畢竟為了武道巔峰,這樣的人沒少存在。”
“但她在我面前,卻是極為活潑開朗,不管事開心的事情還是難過的事情,她總會跟我一個人說,許是她認為我聽不懂,但我記得住,等長大了就能聽懂了。”
“十歲之前,我最開心的事情無異於是到該睡覺的夜晚,三歲到十歲,我幾乎很少回去父母那裡睡覺,而是去師姐那裡。”
說到這,陳長簫看見葉老祖老臉上居然浮現起了一絲紅蘊,便是知道了這又是一個痴兒與女子的故事。
“每晚睡覺,我都會抱著她睡覺,那感覺,甭提有多爽歪歪了,她只是認為我還小,啥也不懂,可就是這樣的想法,讓我佔了她足足七年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