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後面,哀怨變成了哀嚎,讓人很難區分出棉被裡的傢伙到底是在演戲,還是真的哭了。
東籬心念微動,渾身氣場立時消散,緩緩睜開了眼睛。
“你似乎一點都不著急?”東籬撤了冥想,表情嚴肅地問道。
“我說了,有那玉簪護身,不用擔心她的安危,再說了,小南山玩夠了自然會回來,畢竟,她是捨不得我這二師兄的。”
清越剛一說完,白小花和東籬同時翻了個白眼。
“暗系之力的事情還沒有結束,怎能不擔心她的安危,我倒是要問問,是不是你向南山透露了那玉簪的來歷?所以……你才會如此超脫?”
東籬突然揮出一掌,一道火光衝上,清越身上的棉被立刻被燒著了。
似乎感覺背後有熱度傳來,清越伸出頭來一看,驚叫道:“媽呀!你好狠!冰火兩重天啊!”
“是不是你?”
“咳,無心之談,完全是無心之談好嗎!”
清越發現自己雖然離了火源,可渾身還是像被烈焰灼燒般難受,頓時知道,那個冷血的傢伙是真的動氣了,趕緊認慫。
“清越師兄,你為何幾次三番讓南山逃離我們?”白小花問道。
“哼,不逃……難道我要任由你們,把南山變成專用於修復界心的工具嗎?她已是連邪神都棄之不用的一個廢人了!”他扶著桌子勉強站穩,忍著身上的火燎之感,一臉的憤憤不平,“可是你,東籬,你卻還在利用她,還有……界心一毀末世將至,這到底是哪門子的歪理之說?”
他看看東籬的臉,又看看白小花,一時間屋子裡空氣彷彿凝滯了一般。
許久,殿外的嘈雜聲漸漸小了許多,大概那些妖界精英們累了一天也都休息去了。東籬輕笑一聲,像在自嘲,又好像在笑話清越的天真,他道:“創世之初,世上本沒有界心存在,可乾矣佈下界心,一方面是為了各界安寧穩固,一方面,也是結出了一個元初陣,防止……外界入侵。”
“外界?你是說,異度彼方?”
清越睜大了眼睛,一些塵封在洪荒之中的記憶如潮水般襲來。
“乾矣歸寂天地,坤兮一半肉身如同廢人,一半邪神之身不知去向,若是異度彼方的空間大門再開……那便是末世了吧。”
東籬慢慢站起來,嘆道:“清越,你就從未想過,創世之前這世界究竟是何模樣嗎?”
“……”
屋內的空氣繼續凝滯,等到白渺端著暖身湯推開門,三人還像在玩瞪眼遊戲那樣互相盯著對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