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熹之就如實的說了賀景硯現在的身體狀況,又是說了之前,她早就知道了太子的身份。
又解釋了裴雲屹是為了揪出軍營和京城兩處的大乾奸細,所以才使用了賀景硯的人皮面具,回到了京城。
他們先前順藤摸瓜的揪出了趙慶舒,卻沒想到真兇另有其人,尤其是今日在京兆府被呈出的證據,證明真兇肆無忌憚,查明真相迫在眉睫。
安定侯徹底明白了事情的真相,才瞪大了眼睛,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
宋熹之說到最後的時候,向安定侯行了一個禮,她心中有些酸澀,又是真摯的道歉“一切的隱瞞都並非我所願,但是我卻不得不這樣做。”
“還請您寬恕我從前的欺瞞和謊言,兒媳……實在是抱歉……”
他老淚縱橫的望著宋熹之的眼睛,急急的扶住了宋熹之將要跪下的身子,聲音裡還帶著幾分悲切“本侯現在才知道,原來熹之你為了侯府,為了整個大乾,做了這麼多的事情!”
若是一個尋常的女子,知道自己滿心滿意喜愛的夫君,原來不是自己的夫君,她該有多絕望?
可宋熹之不但引而不發,甚至是和太子一起,揪出了那麼多的奸細,這其中的心酸可想而知。
可如今……
安定侯想著,臉上也帶上了幾分乞求“……本侯知道你的辛苦,也知道你的不容易……可如今景硯剛剛才醒,又是不願意與你和離……”
“你就當本侯自私,本侯……”
安定侯說到最後的時候,實在是說不出什麼了。
宋熹之明白他的意思,沉默了半晌後,又是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他的身體,直到他康復的。”
安定侯聽見這話,大喜過望,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那邊賀雲策也和賀景硯說好了話,步履蹣跚的出了屋門。
宋熹之拖著疲憊的身體往屋裡走,每一步都變得慢極了。
她有些說不清自己的情緒,只是麻木的往屋裡走,她沒走到內臥,而是走到外頭的軟榻上,又是緩緩坐了下來。
裴雲屹早上送的那份畫卷,說是要給她的驚喜,此刻還未開啟,正是靜靜的捲起,放在了方桌上。
宋熹之盯著那份畫卷,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伸出手,解開了上面的布繩,緩緩開啟了那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