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雲策腰桿挺得筆直,此刻的眼神正的發邪:“若安,我也難受。蒙受不白之冤自然難受……不過沒有關係,只要還我們清白,就不難受了。”
言語間,宮中計程車兵已經將賀雲策手下的兩個主簿都帶到了大殿上。
兩人毫無防備的就被帶到了皇帝與太后的面前,嚇得整個人都瑟瑟發抖了起來。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又是用求助的眼神望向了賀雲策。
賀雲策感受到他們的視線,狠狠的瞪了回去,眼睛幾乎是要冒出火來。
兩個主簿感受著賀雲策的態度,很明顯的都是一愣,又是急忙將視線望向了宋若安的方向。
宋若安不敢抬頭,此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們。
只聽皇帝的詢問聲從幾人的面前傳來:“圓慧法師的墨寶被損,這是禮部上下的責任,而你們這是壽禮直接的經手人,可否是受人指使,故意損壞壽禮?”
皇帝話音剛落,寧王涼涼的嗓音便在此刻傳來:“今日是母后壽辰,又得佛祖親臨,若是你們坦白從寬,不過是革職查辦。”
“可若是在皇兄面前包庇真兇,那便是犯了欺君之罪……若是誰心存善念現行招供,而另一個人便是要誅九族了。”
兩個主簿一聽這話,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綠,想都沒想就爭著搶著開了口:
“是……賀大人……是賀大人囑咐我做的……”
“上司的吩咐哪裡敢不聽?微臣不知道那是圓慧法師的墨寶,微臣不知道會釀成這樣的塌天大禍,求陛下原諒,求太后娘娘原諒啊!”
兩人爭先恐後的開口,說出來的話卻叫全場一片譁然。
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不可思議的望向了賀雲策的方向,就連太后的臉上也多了幾分意外。
賀雲策的瞳孔猛地一震,眼眸中佈滿了驚愕和難以置信,他飛快的轉過頭瞪著兩個主簿,雙手不自覺的握緊,胸膛中的怒火早已經滔天:
“誣告!你們這是誣告!若一切都是我做的,我就不可能會用我的性命起誓!我就不可能會求陛下查清事情的真相!”
兩個主簿一聽這話,表情也是訝異非常,其中一人冷笑了一聲:“賀大人這是想要過河拆橋?有膽子讓我們做,就沒膽子承認嗎?”
賀雲策將後槽牙咬的吱呀作響,脖頸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做?我什麼時候讓你們做過?”
兩人同時指向了宋若安的方向,幾乎是異口同聲的開口:
“是她,是賀夫人!你派了賀夫人來尋我們,讓我們打碎宋熹之送來的賀禮,我們並不知道那個花瓶有那麼重要,便只能照做!”
兩個主簿說著,又是連滾帶爬的向太后求情:“求太后娘娘開恩,我們一切都是按照賀夫人的吩咐辦事,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啊!”
賀雲策的呼吸在瞬間一窒,當他近乎機械的扭頭,望向宋若安慘白如紙的臉色時,就連渾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間停止了流動。
大腦幾乎在此刻變得一片空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