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願意跟我……做？”一句不入流的話，卻被他嚴肅的神情襯托的無比認真，就像這樣的問題再正經不過一般。
慕雅的臉迅速紅了，一直紅到了耳根，雖是心中下了決心，卻終是不好意思跟凌熠辰對視，只垂著頭咬著唇應了一聲：“嗯啊……我願意。”
凌熠辰沒有說話了。
不是想象中的狂喜和歡悅，也不是迫不及待的擁吻，而是毫無聲響的沉默。
這跟慕雅想的，一點都不一樣。
甚至有些不對勁，她彷彿能感覺到什麼，抬起頭看了一眼，便對上凌熠辰那雙帶著探究的深沉眼瞳。
似乎要將她看透。
她莫名有些不安，霧濛濛一雙眼看著她：“你怎麼了？”
不想要嗎？
按凌熠辰對她的喜愛和上輩子的表現，這不可能。
難道真的是越容易得到的就越不珍惜嗎？
“你真的是慕雅嗎？”正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凌熠辰看著她，忽然問了那麼一句話出來。
慕雅一怔，或許是這種強大的威壓下，反而讓她鎮定下來。
不管她是有什麼機緣巧合回到十年前，不管她知道未來多少事，她就是慕雅，只不過有了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而已。
想到此處，心中那股不安隨即被取代，看著凌熠辰不解道：“為何忽然這麼問？”
凌熠辰一瞬不瞬看著她，像是要看到她的眼底。
他不在乎慕雅的轉變，只要她還是她，那就可以了。更何況她現在的轉變是接受他，這對他來說，簡直求之不得。
可縱然她想通了，願意接受自己，也不會在瞬間就真的心甘情願把身體也交給自己吧？
昨晚的事，或許是因為想演戲給凌霄看，可是現在沒人在外面，她的眼神更是真摯的沒有一絲作假，她是認真的。
這樣的轉變，讓他覺得不安心。
他害怕這是失去她的前兆。
他這一刻毫不掩飾自己的表情，眼裡的情緒變化讓慕雅看的一清二楚，不必多說，慕雅便已知道他的心意。
她乾脆伸手抱著凌熠辰，認真道：“你一定覺得我在一天前還對你冷言冷語，忽然之間像是變了一個人，這很奇怪，也讓你不安，對嗎？”
凌熠辰緩緩點頭。
近在矩尺的距離，看著他的臉，卻是那樣的毫無瑕疵，想著上輩子他死在自己面前的慘狀，不由悲從中來，眼淚不由往下滾落，一顆顆的，像是怎麼都止不住一般。
他本來還繃著的嚴肅臉一瞬間就變了，眼裡隴上柔意和焦灼：“別哭了，我不問便是。”
慕雅卻搖搖頭，聲音帶著哽咽：“不是因為你問我哭的，而是因為想起了那個‘噩夢’。”
“噩夢？”凌熠辰皺皺眉頭。
慕雅點頭，上輩子那荒唐的一生，如今看來，可不就是個恐怖至極的噩夢嗎？哭哭啼啼道：“嗯，凌熠辰，我做了個很恐怖的夢，夢到我身邊的人都是壞人，他們都要我的命，每一個人都對我厭惡至極。只有你，只有你保護我，你甚至為了保護我沒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