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尾巴,你瘋了!”我的手一鬆,它就逃跑了,“回來!”我追上去,何雲憂緊隨其後。
銷其雷看我們走了,蹲在那人面前,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睛,陰險一笑:“我最見不得,欺負女人的男人。”那人本就驚魂未定,聽完這話,只覺得眼前射來一道白光,瞳孔收縮,頓時沒了氣息。
“小尾巴——”我扯著嗓子大喊,一聲接著一聲。
“泠然!”何雲憂追上來,“你還是先管管你的傷口吧。”
“我沒事,先找小尾巴。小尾巴……”
“別喊了!”何雲憂一把把我拉到他懷裡,“你先聽我說。”
我退後一步,心裡有些亂,雖然擔心小尾巴,卻是忘了怎麼言語,只一直看著地面。何雲憂鬆開手,語氣擔憂:“你曾經被貓傷了臉,多虧以茹妹妹的藥,才沒有留疤。你現在傷口太深,別說留疤,治不治得好都不一定。你能不能先關心一下自己?急著找那罪魁禍首幹什麼?”
我話帶慍色:“我之所以把它交給你抱著而不是銷大哥,是因為信任,可你卻放走它,深林這麼危險,你不知道嗎?”
“它忽然醒過來了,比野獸還兇,一下子就跑了,我想抓住它,可是它要回頭咬我啊!你看你,不就是因它而受傷嗎?你最後抓住它了嗎?”
我推開他:“強詞奪理!”
“老墨!何老弟!”銷其雷大步跨過來,“找到那小傢伙了嗎?”
我們搖搖頭。於是繼續尋找,但最終喉嚨幾乎要喊破了,還沒有見它的蹤影,小尾巴就像是人間蒸發了。
“嘿,好傢伙,有一個倒黴鬼。”銷其雷扒開一片草叢,幸災樂禍道。
我們聞聲趕去,只見草叢間一片殷紅,一個屍體面目猙獰,赤身裸體地趴在地上。銷其雷上前用木棍挑著他的胳膊,把他翻正,只見喉嚨被咬開,心臟處只剩下可怖的一個黑洞。
“太殘忍了!”何雲憂喊道。
銷其雷撇撇嘴:“殘忍什麼呀,這不就是剛才的強盜嗎?”
我問銷其雷:“你殺的?”
他忙擺手:“你別誤會啊!”見我不信任地盯著他,於是繼續道,“我是殺人了,不過是剛才那個躺地上死不悔改的。而且,我有法術,殺個人既是開喉又是取心,這麼費勁幹嘛?”
何雲憂道:“那你就不殘忍了嗎?還很驕傲的樣子?”
“別說了。”我看著胳膊上的傷痕,猛然想到剛才發了瘋的小尾巴,於是道,“許是小尾巴。當務之急,是找到它。”
於是我隨手揪下幾片消炎止血的草藥嚼碎,簡單包紮後,繼續喊著小尾巴。遠遠地,我看見有一片草叢無風而動,便悄悄上前撥開它。只見一女子靠在樹上踢著腳,她的雙手和嘴角都帶有血跡,左胸膛處,更是殷紅一片。但是奇怪的是,她穿的衣服像是剛才那群賊人的。
我喊來其他二人,連忙扶起那女子,她見到我,高興地一下從地上跳起來,撲著抱住我,不停叫著“泠然姐姐”,聲音比長相還要甜美可愛。
這聲音……十分耳熟,我疑惑道:“你是……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