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掌櫃的麻利地登記房簿,“二位客官來得巧啊,我剛要關門呢。”
“好了。兩間正好對著,二樓最裡面,客官休息好哈。”
“多謝。”
臨上樓,我警覺地朝門口看了一眼,並無異常。是我多疑了?
整個客棧靜悄悄的,甚至有些死氣沉沉,我們端著蠟燭向裡走著。燭火搖曳不定,我們的影子不斷跳躍,似怪獸張牙舞爪。
“把這個拿著,”我把蠟燭遞給何雲憂,“好好休息休息。”
“你不怕嗎?”他心有餘悸道。
我笑著搖了搖頭。
窗外,仍是夜色如墨。
“修魂梳一旦離開,你就會魂飛魄散。”
……
“水為引,梳為藥,魂魄聚,死復生!”
……
“泠然善也,泠然一生……去吧。”
……
“水裡有個孩子!水裡有個孩子!”
“血書?她叫……墨、泠、然?”
“還有把紅木梳。”
……
我忽然驚醒!
錐心刺骨,冷汗直流。
夢?只是夢?
猛然看向窗外,陽光刺痛我的雙眼。眼睛止不住流淚。
對,梳子!我從懷中掏出了它,仔細端詳。
此梳整體不盈半尺,通體血紅,黯然無光,一點不似平常紅木般澄紅鮮亮、高貴大氣。
“這會是修魂梳嗎?”
“修魂梳……又是什麼?”
耳邊,突然響起爹孃的聲音:
“看來,她越大,魂魄就越難穩定。”
“是啊,她已經不像兒時,可以離開梳子一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