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不約而同驚呼道,叫法各異。
何雲憂提著貓的脖子:“好你個惡貓,死性不改!”他有意逞強,頓了頓道,“以茹妹妹你別怕,我這就摔死它。”
“衝動!”銷其雷把貓一把搶來,“你長眼沒?這隻有尾巴的好嗎?”
秋以茹急道,“萬一是雪蓮重新長出了尾巴也未可知啊?”
銷其雷上來就要拍她的頭,但轉念一想她是女子,旁邊又有一隻哈巴狗警惕地盯著自己,怏怏地收了手:“你以為它是壁虎啊?開玩笑!”
秋以茹有些羞愧,江之永溫暖地握住她的手,擋在她前面:“銷大哥,那你說是怎麼回事?”聲音依然好聽,卻略帶慍色。秋以茹感激地看了看他。
銷其雷看了看貓道:“墨家丫頭果然不一般……”說話難得小聲,眾人都沒有聽清。
“你說什麼?”何雲憂不耐煩道。
“我說,它其實是雪靈的尾巴,藉著老墨的靈力而幻化成的貓。本就是死物,還能再死一次嗎?”
何雲憂一聽“老墨”的稱謂,忿忿不平:“你說誰老!你才老!你全家都老!”
“我就這麼叫了,怎樣?”銷其雷看看貓,“你跟他說,咋咋呼呼,煩死我了。”
小尾巴看了看每個人的表情,怯生生說道:“主人夫君說得對,我因為泠然姐姐才獲得生命,也想救她。”
見何雲憂剛想說什麼,忙繼續道:“但是怕你們誤會,所以才……”
“結果,我們還是誤會你了。”秋以茹心裡盪漾著憐憫。
江之永想了想道:“怪不得昨天晚上在兩處不同地方都發現了白貓,竟然是這樣。可是……”他轉向銷其雷,“銷大哥,你怎麼看出的?”
銷其雷笑而不答。
幾天後,他們終於到達紅槭山。
紅槭山果然名副其實,滿山遍野皆是紅槭。山高聳入雲,遮天蔽日。陽面太陽直射,只覺得紅中躍金,一片生機;而陰面光線幽暗,紅葉暮色沉沉,蕭瑟不已。
山頂尖銳,將天戳破了洞;山腰裹著雲,將羽衣著在了身;而山腳……紅槭村依舊殘破,默默訴說著所遭遇的一切。
銷其雷看出了眾人的悲慼,一步跨到後面,推著他們:“哎哎哎,走。沒什麼好看的,走!”
何雲憂摸摸胸口的梳子,又看看一旁的小尾巴,禁不住嘆氣,但立馬換上一副笑臉,也拉著剩下的人:“上山上山。”他不想再觸景傷情。
“去陽面,看看那老頭在不在。”銷其雷將眾人引至一條一看就是剛開不久的小路。“走吧,興許人家舍已為人呢?”
一走就是兩個時辰,抬頭望天,天際彩霞燦爛,夕陽不緊不慢地扔下最後的光輝,慢慢遮住臉。再往身邊看,才剛剛能夠到雲彩,原來只是登到了半山腰!
而眾人雖疲憊不堪,卻無人喊累。就這麼走著,峰迴路轉,小路慢慢變寬,山體往裡凹去,形成一個平地,平地上是一個很小的籬笆宅院。
“魁杓仙人。我又來啦——”銷其雷拍著籬笆門,其實他大可以跳進去,但為了給老頭一個面子,才表現得有禮。“魁杓仙人、仙人——”
何雲憂向其他二人解釋了一番,他們這才知道這就是極有可能救回泠然的人。
“魁杓仙人!你開不開門,我跳進去踹了!”銷其雷顯然失去了耐心,“老頭,出來!再不出來我給你種的菜踩壞聽見沒?”
“我數數了,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