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樣式材質倒是頗合她的心意,精緻又大方,但怎耐年份明顯不短的樣子,一看就是老物件,之前還不曉得被哪些人戴過。
加之又是外男所贈,因而安寧只短暫地瞥過一眼便丟到角落了,這會兒想起來也只是皺了皺眉。
一眼便瞧出眼前人的想法,司徒璟眸光微黯,腳步卻遲遲未有移動。
似是察覺出什麼,來人復又溫聲解釋道:“三姑娘誤會了!此物乃亡……乃是是一位長輩的遺物。
請姑娘相信,無論之前還是之後,本王斷然沒有分毫輕視姑娘之意。”
許是解釋地匆忙,一陣輕咳後,眼前之人面上不覺漫上了些許緋紅。
這下,縱使是傻子,也知曉對方的意思。安寧有些好奇的抬眸,打量著對方明顯有些異常的面容。
堂堂親王之尊,誠然眼前人容貌確實不俗,說上一句積石如玉也不為過,五官同之前見到的明德帝倒頗有幾分相似,只比之對方少了些許凜冽。
許是多年養病不大見人的原因,略顯清瘦的面容上,復又添了幾分淡漠。此刻面上微紅,反倒多了幾許難得的鮮活。
“殿下您這是?”
正對上眼前少女純然清亮的眉眼。
明明如斯明媚鮮妍,能輕易勾起任何人的情思,偏本身卻並不帶絲毫旖旎情思,似是一張再純白無暇的靈玉。
緊握著手中摺扇,不知過了多久,才聽面前之人方才溫聲開口:
“雖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方為正理,但在這之前,容本王唐突,我想問三姑娘你的意思。”
“姑娘之於本王,可曾有排斥不喜之意?”
***
半刻鐘後,本該回來的小丫頭人好遲遲未歸。偌大的園子內,仍是隻有安寧二人。見她似有疲累,眼前之人很快將隨身帶著的披風取下,一層層鋪就在不遠處的石椅上。
春日午後還是有些許涼意,確定身下這方石凳不再冰涼,司徒璟這才對她做了個請的手勢,自己則是緩緩起身,負手站在一旁。
依舊保持著同剛才一般不遠不近的距離。
不同於對方的禮數週全,安寧這人素來不曉得何為客氣,短暫的羞澀過後,整個人很快支稜了起來。瞧上去倒是一派端方優雅的閨閣淑女坐姿,夾在素白指間的紅玉流蘇不時來回輕晃。
無端惹人眼,司徒璟目光微燙,很快移開目光。
漫無目的的閒聊間,盯著眼前之人明顯有些晦澀的目光,安寧難得多了些好奇,故意歪頭試探道:
“如果我說不願意,或者想要嫁予旁人呢?”
回答她的是對方驟然深邃的瞳孔,原本風清朗月的面容上,此刻卻平添了幾分執拗。
微風拂過,帶來些許花香,安寧甚至能依稀看到對方指間,因著過分用力而有些變形的摺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