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爺沒有發覺嗎?這段時日你這生氣的次數格外多上一些,情緒更易暴躁不穩定……”
慢悠悠地擺弄著手上的香盒,安寧這是明顯看熱鬧不嫌事兒。
其實她這倒也不是說假,畢竟便宜夫君這段時日,確實很像某個時期的症狀來著。
不過也不排除跟死對頭整日一道共事實在過於刺激。
說來也奇,明明這些年兩人幾乎沒有任何交集,不說政治敵對了。因著便宜夫君這些年的宅屬性,除了上衙外,但凡出門,基本上都是在陪著自己和自家玉錄玳。
就這,這兩人還能保持數年如一日的看不順眼彼此的狀態。
平日裡不放一塊兒還好,擱一處簡直比火星撞地球還災難。
只能說,不愧是老爺子親自調教的繼任者,拿捏人心這塊兒,弘皙確實極得老人家真傳。
安寧頗有興致地想著。
想必有自家便宜夫君在,雍郡王這把刀日後只會愈發鋒利,甚至為了日後不被倒黴對頭壓上一頭,這位四爺只會愈發賣力。
頂級牛馬不莫如是。
就像早前,原本雍正元年開始實施的攤丁入畝這會兒已經早早擺在萬歲爺案頭了。戶部前段時間的忙碌也在於此。
不過跟前世重重阻力不同,這輩子弘皙有父祖二人全力支援,本人又是駕馭朝臣,深諳人心的好手。這項政策,除了雍郡王本人獨自招攬了群臣大部分火力外,點頭同意此事的弘皙本人卻是清清白白……
嘖,玩兒政治的人,心都髒!
瞧著便宜夫君這短短時日,頭髮都掉了幾把的模樣,輕抿著手中自家寶貝閨女前些時日剛送來的香茶,安寧豪不掩飾一臉悠閒的翻著手中新拿來的話本。
正被賬本子折磨的頭禿的胤禟:“……”
同一時間,雍郡王府也是不遑多讓。
聽說隔壁兩口子這會兒又包袱款款地跑到自家閨女府上。餐桌上,胤禛眉毛不覺皺了皺,素來冷硬的面上寫滿不贊同:
“真真是沒規矩!”
多日以來,同樣聽著某人絮叨,因而這會兒只聽這語氣,就知道在說誰的四福晉嘴角同樣一抽:
“爺這是何必?九弟兩口子攏共就這一點骨血,那是再怎麼疼愛都是不為過的。”
不規矩又如何?想到那日見到的小侄女兒,四福晉目光微暗。
起碼如今和懿公主的日子,試問滿京城的閨秀夫人們誰人不羨慕。
不規矩,她當初就是太規矩了,若是弘暉還在,縱使被人說兩句又如何………
瞧著一旁明顯心不在焉的爺,四福晉不覺抿了抿唇。
絲毫不知旁人如何腹誹,公主府內,看著眼前不斷乾嘔的女兒,說話的功夫,安寧一隻手已經下意識摸向了對方的腕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