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在大冬日,拼命將自己從冰冷河水中救出之人,試問一個涉世未深的少女如何會不淪陷。
因著這份情思,一直到原身發覺身體出了問題已經很晚了。
不過原身顯然也是個有成算的。知曉以枕邊人今日這般的狠心,自己死後,唯一的兒子必然下場不會好。乾脆利落地在自己常日戴著的簪子上做了手腳。
不得不說,放下心中那些情思後,原身簡直清醒的可怕,對柳文才這位枕邊人的瞭解更是驚人。
知曉對方素來好名,必然會拿著她這個“愛妻”來做一番文章,臨死之際頭上只帶了這麼一個髮簪,又是二人定情信物,對方必然會時時戴著用來作秀。
就這樣,成功讓便宜相公在兩年後順利“痴情而亡”。
當然,為防萬一,那個簪子只是後手之一。
至於幫兇陸寡婦,兒子死了,一時受不住病亡不是很好理解嗎?
對比這一世二丫的做法,不得不說,聰明人有聰明人的手段。但論報仇,還是二丫這種愚莽之人更犀利一些。
畢竟以二丫的頭腦,註定想不出無聲無息殺死倒黴相公,所以只能用最直接,也是最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
最後也成功讓姓柳的身敗名裂。
不過也正是因為二丫的這份“不聰明”,在安寧未曾到來的上輩子,不僅沒讓柳秀才早早去府城讀書,更是直到將近三十七八才考中舉人。那會兒兩人兒子都娶妻生子了,再換夫人可能價值不大。
當然安寧猜測,最重要的是,二丫怕是早早暴露而不自知。
那份來自現代的遺澤,對二丫這個眼界只有一星半點的農家女或許作用不大,但對本就算是聰明人之列的柳文才可就不一定了。
起碼憑著一些奇策詩文,成功讓姓柳的入了某些上層士人的眼。
看到這裡,安寧簡直氣笑了,對著一旁的狗子極度無語道:
“這年頭,真是什麼人都能做男女主了嗎?”
人品就不說了,能力嗯……
就很難評。
“何況,二丫這算什麼,得到的機緣就是為了給姓柳的這樣的人當免費金手指嗎?”
想到前頭兩位“前輩”,果然,安寧心道,世上女主千千萬,哪怕戀愛腦都比重生搶她人機緣,尤其搶男人要好上千百倍。
不過想到二丫一眼望到頭的人生經歷,安寧到底沒再說什麼。
明明得到了新知識,見識了新的思想,卻因為自身眼界永遠困在一處,怎麼不是一種可悲呢?
“額……”空間內,統子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頭:
“其實像她們兩個的氣運值,也不算什麼男女主啦,最多隻是一個時空某個階段得到機緣的幸運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