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在三丫成婚當日,安寧作為堂妹不僅給添了一根品相不錯的玉簪作為添妝,還特意將早前給小胖兩人用過的批註整理了出來,算是回報小堂姐這些年的幫襯。
當然,在這之前,大丫也是有份兒的。不過那會兒子,這份筆記的含金量可遠遠沒有這會兒來的高。
三丫夫家也是縣裡數的上的殷實人家,家裡開著兩個鋪子,算得上吃穿不愁。自然也是有打算教底下子孫識字讀書,跨越階級的。
這會兒見到東西,本就對三丫滿意的黃家人更是笑地牙不見眼,心裡暗暗將兒媳婦的重要程度提上一層。
這份冊子重要,但更重要的是,這說明啥,姐妹倆感情好啊。
聽說兒媳婦之前還是跟在那位堂妹身後,也算認過字,讀過書的。但凡能學來個一星半點,在稍稍沾點光,都夠他們老黃家受用不盡。
只是這般明顯的區別對待,是個人都能瞧出些什麼。饒是如此,在場眾人,包括謝家村村裡人,哪怕不知內情,只淺淺聽過一嘴的來客也沒覺得是安寧有什麼不對。
只會覺得謝二丫這丫頭,嗐,實在沒眼色地很,分不著五六。家裡好不容易有個厲害人物,還能沒腦子地給得罪了。
就像上輩子原身那樣,沒人會覺得高高在上的舉人夫人會特意針對一個普通農婦,只會覺得四丫這孩子,實在是個沒福氣的,唯一有出息的堂姐都巴結不上。
甚至還有人因著原身長得漂亮,暗戳戳猜測是不是做了什麼,才惹得舉人堂姐如此嫌棄。
輕抿著口中的茶水,安寧對此絲毫不意外。
看,這就是上位者的特權,當你有能力有價值,你的一切行為,無論好的不好的,身後都會有無數人願意為你解釋。並將錯處理所應當地歸結在另一些人頭上。
所以安寧向來討厭沒意義的撕逼行為,除了拉低自己的格調外毫無益處。
事實證明,任何時候。
理,從來都不是最重要的。
利才是。
這不,當日喜宴剛一結束,陸寡婦就一路拉著個驢臉。也不知那日究竟發生了什麼,反正自那以後,二丫不僅要每日天不亮去到繡坊上工,晚上還要沒日沒夜地做著私活。
大冬天,整雙手硬生生凍地通紅,若不是怕傷了手耽擱在繡坊賺錢,怕是家裡那些粗活都得輪到這人身上。
不過,這都跟安寧沒什麼關係就是了。陽春三月,草長鶯飛之際,安寧已經順利嫁到了林家。
新婚夜,感受著身上人明顯生疏的動作,安寧愣了一會兒,這才深吸一口氣,慢慢放鬆自己。
開心嗎?是挺開心的,畢竟誰沒事兒會想要在屋裡多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