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傢伙,這發展,驚呆了家裡三個大男人的同時,都給隔壁顧大嫂給整不自信了。
一直到上了火車,顧同志這才發出了靈魂拷問:“沒想到,阿寧跟咱媽還挺合得來。”
顧琛實在稀奇。
本以為以這倆人的性子,不說針尖麥芒,起碼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畢竟他媽那性子,還真不是誰都能招架的住地,就看他大嫂,進門兒這麼些年,時不時還被他媽那龜毛的架勢氣到吃不下飯。
楊女士倒不會發脾氣,在她媽眼裡,那是極降低格調的行為。她只會優雅坐在那兒輕抿著茶水,再淡淡瞅你一眼,那渾然天成的姿態就足矣教某些性子敏感的人羞憤愈死。早前還在家裡住的時候,顧琛甚至還聽自家大嫂猛錘自家大哥:
“你媽那眼神什麼意思,不就是夾菜的動作快了一點嗎?我是什麼很低賤的人嗎?我衛家雖然比不上你們家,但也不算差吧……”
也是因著這個,顧琛這些年才沒非把媳婦兒子帶回來。
畢竟他家楊女士的威力,誰處誰知道。
裹著剛買來的呢子大衣,安寧睨了眼前的狗男人一眼,沒有特意解釋:
“沒辦法,誰讓你媳婦聰明優雅又漂亮呢!”
顧琛:“………”
行吧,視線在自家媳婦愈發清麗的臉上停頓了一瞬,其實也不是沒有道理。
不過顧琛也知道肯定不是這麼簡單,想到自家媳婦偶爾相似的舉止,顧同志心下約莫有了些許明悟。
同一時間,顧家老宅
見都晚上六點多了,自家婆婆還沒有下來的意思,周媽這會兒人又不在,沒辦法,顧大嫂只能硬著頭皮上去叫人。
卻不想,剛推開門,卻見自家婆婆正坐在床邊,對著一張已經明顯泛黃的畫作發呆。畫作旁邊,還有一句明顯的題詞,顧大嫂很快認出,這分明是自家婆婆的字跡。
雖然已經很久沒見對方動筆,但當年那一幕實在叫她記憶猶新。一身煙青色對襟小襖,下著月白色竹繡旗袍的美人,揮手的功夫一幅落日圖就近在眼前。
明明她早前在大院裡也算得上一枝花來著,偏在自家大了一輪兒的婆婆面前,愣是顯得灰撲撲,整個人黯淡了一半兒不止。
那時候自家婆婆好像也跟這副圖這樣,往上頭題了詩句,可惜了,一家子包括她自己愣是沒一個看得懂的。後來形勢不好後更是連動筆都沒在動過。
對了,剛來那會兒,婆婆每日好像還會焚香來著。
想到這裡,顧大嫂下意識皺了皺眉,作為成分純的不能再純的軍人,衛向華下意識有些排斥這些小資調調,沒覺得那是情調,只覺故作矯情。
還有自家婆婆也是,這些年公爹對她多好啊,大院裡誰不羨慕,自她嫁進來這些年愣是連句重話都沒捨得說過,也不曉得對方到底在憋屈什麼。
慣常臉色更是說擺就擺。
見對方實在不想打擾地模樣,想到這人的脾氣,顧大嫂只得悻悻離開。
只關上門兒的瞬間,衛向華突然明悟了什麼。我說呢,弟妹身上那股兒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在哪?
合著就在自家婆婆這裡。
這叫什麼,物以類聚?
想到對方跟自家天差地別的家世,還有二弟這些日子的殷勤。再對比自家那口子,顧大嫂更鬱悶了,難不成男人就是賤地慌,獨愛這一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