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夏的太陽大大的,能曬得人直冒油,楊昭坐在雲朵上,忽然感覺有點冷。
“我結丹就這麼重要嗎?”
“稚兒之言。”沈若羽嘆了一口氣。
“不是結丹重要,是你有本事守住自己的東西重要。”
沈若羽伸出一根手指,指著楊昭的脖子上的道牌。
“孩童抱金,人皆魔鬼,韋陀立側,魔皆聖賢。財不外露,不只保的是你的財,也是你的命,佛家五祖傳道的事情你聽說過沒?”
楊昭搖頭,別說五祖傳道了,她連誰是五祖都不知道。
“那你有空可以自己看看,哪怕是日日修煉的和尚,在面對繼承道統的時候,也壓制不住自己嗜殺之心,何況你這個比道統也不差什麼的寶貝?你坐上這個位置有了這個寶貝,現寶於外,那就不止是你自己的麻煩,也是別人的麻煩。”
楊昭腦袋有點亂,坐在雲上默然不語。
“你自己在這靜靜,我先走了。”沈若羽一個轉身消失不見。
海上的天氣向來變幻莫測,沒一會兒,層層烏雲就把烈日給遮擋了起來,風一吹,雨就落了下來。
楊昭默默的坐著,任由雨水將她澆透。
她委屈,可這委屈不能算委屈,任誰看都是她獲益最大,她是這場謀劃的最大的贏家。
她被公孫師叔送來修真,這是一個天大的好事,用他們農村的話來說,那是祖墳上冒青煙了,不只是冒青煙了,都著了。
她在沈若羽的推波助瀾之下,用一年的時間就已經結丹,這份戰果放到整個修真界,那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出來的。
哪怕有家族大助力的人,從開脈起靈到築基也要個兩三年,一年的時間,還不夠他們努力學習考府學的呢。
可她已經結丹了,站在了所有人的前面,萬米長跑,她先跑了200米。
至於她身上有幾十萬兩白銀,跟前兩個相比都不算事兒,可是。就算不算事,也是很多人求都求不來的。
吃苦不算事兒,受傷不算事兒,她殺人也不算事兒,她精神上受到的折磨就更不算事了。
至於事事瞞她,那算事兒嗎?
她任何一點的委屈跟誰說都是在無病呻吟,矯揉造作,是不識好歹,是矯情。
可她就是委屈。
她以前二十多年的人生都沒有這一年受的委屈多。
她這委屈,無人說無人訴。
“媽,爸,我想你們了,我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