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別雲幾人都安靜下來,沉默看向姜雀的心魔幻境。
孟聽泉和聞耀也逐漸停下動作,走到眾人身邊。
“這是......師妹曾經的家?”孟聽泉看著那間奇怪的房間,輕聲開口。
沈別雲略微垂下眼,低聲回答孟聽泉:“應該是。”
他停頓半晌,祭出寒霜,上前幾步,站到了姜雀身後。
拂生和照秋棠緊隨其後,其餘諸位也各自進入備戰狀態,像盾牌一樣護在姜雀身後。
不需要商量,每個人都只是做出了擔心時的本能反應。
他們不知道姜雀的心魔對她的影響有多深。
她能自己勘破最好。
如果不能,還有他們。
昏黃吊燈晃到第七下的時候,追債人的腳步聲已到門邊,姜雀從沙發裡猛地彈起,掀開身上薄毯就衝進客廳斜對面的小臥室。
“穆春枝,快起來!”她一把掀開床上人的被子,把校服拉鍊拉到頂,語氣鏗鏘,“新的冒險開始了!”
穆春枝撐起身體,用凹陷的眼眶翻了她個白眼:“叫媽,死丫頭。”
“哐!哐!哐!”鐵棒砸門的聲音壓住了穆春枝的話,姜雀已經跑過去推開窗,又衝回來給她穿鞋,“別在意這些細節,趕緊跑才是正經事。”
“這些追債的可不管男女,揍起來都下死手,你現在這身體連半棒子也扛不住。”
砸門聲越來越重,夾雜著各種不堪入耳的罵聲,震得房頂的白灰都在簌簌往下掉。
姜雀被白灰砸了滿頭,給穆春枝的穿鞋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她顧不得去擦頭上的灰,只又衝到對面的臥室,從酒瓶堆裡扒拉出姜振業的一雙鞋,走回來時還拐到廚房裡摸出兩個裝菜留下來的塑膠袋。
她用塑膠袋裹住穆春枝的腳,這才給她穿鞋:“你的鞋穿不進去了,先湊合一下,等回來我給你好好洗個腳。”
她的肝壞了,腹部生了積水,腳和腿也腫得不成樣子。
“洗個澡吧要不。”穆春枝調皮地動了動腳,聽著塑膠袋嘩嘩作響的聲音說,“我估計也就這兩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