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別雲和孟聽泉對視一眼,用眼神交流:“看吧,就說師妹在哪都能如魚得水。”
“嗯,這下放心了。”
姜雀酒足飯飽,靠著身後的梧桐,靜靜望著冥界的夜空。
無淵被一個醉酒的船翁硬拉著划拳。
無淵冷著臉:“我不會。”
船翁更熱情了,朝身後的同僚大喊:“快來啊,這裡有個不會划拳的!”
眾船翁瞬間包圍了無淵,七嘴八舌地來教他。
無淵不想學,一出手就是剪刀。
醉酒的船翁急得直撓頭:“你這孩子是不是在忘川河裡泡過?傻得不一般吶。”
無淵:“......”
拂生和聞耀正蹲在旁邊給姜雀泡蜃妖骨,兩人捧著一個大碗,泡了兩大塊骨頭了還不停手。
聞耀捧著碗:“再來一塊吧,萬一量不夠解不了毒怎麼辦?”
拂生:“兩塊吧,血是不是有點少,我須彌袋裡還有一碗青龍血,要不要加一點?”
聞耀忙不迭點頭:“來點來點。”
小牛滿院亂跑,追著自己的影子哞哞哞哞地叫。
蓮蘅不知何時站到了姜雀身側,捧著一碗酒慢慢喝著,語氣有幾分悵然:“我和我的同門從未有過這樣的時刻。”
不知道為什麼,蓮蘅最近經常想起往事。
“我三歲入師門,十歲築基,十二歲結金丹,二十六歲便至大乘境,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師門無人能與我比肩。”
“師弟師妹們對我恭敬有餘親近不足,師兄師姐覺得我掩蓋了他們的光芒,對我也很冷淡。”
姜雀伸手接住一片梧桐葉,眸中有淺淺醉意:“站在山巔的人註定孤獨。”
“可你也天賦異稟,為何你身邊有這麼多人。”蓮蘅想了想,“是不是因為你很好?”
姜雀轉了轉手中的梧桐葉,輕輕搖頭:“不是。”
“不是我好,是他們好。”
“從不因我的成就而忌憚,也不因我的強大而詆譭,不謾罵也不輕視,天地廣闊,他們任我胡鬧也陪我胡鬧。”
是同門、是戰友、是家人。
陪著她從一無所有一步步走到現在。
蓮蘅沒有反駁姜雀,只是笑著幹掉半碗酒,世上不會有無緣無故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