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法師?”九叔在腦子裡搜尋了一遍,卻怎麼也想不起這個人,疑惑道:“是佛門僧人嗎?”
無論道士、和尚,對普通人來說,都是法師。
但用在名號上的話,道士一般都是真人、道長做字尾,極少使用法師,而僧人,則大多以法師、禪師做字尾。
因此,九叔還以為那“無心”是個和尚。
“像是,他平時也扮做是和尚,但並不是。”李行說。
這繞口令一般的話,讓九叔的“一字眉”上的額頭,都皺成了“川”字。
“你還記得五十年前,那個甩了你一臉血,然後自己也被你潑了一身童子尿的那個古怪和尚嗎?”李行說。
聞言,九叔立刻想了起來,說道:“那個怪和尚叫‘無心’?”
他曾經跟李行講過,自己五十年前誤會一隻千年狐妖在害人,除妖之時遇到古怪和尚的事情,在九叔的描述裡,大概是這個樣子:狐妖帶著一群子孫開了一家青樓,自己做老鴇,在天津一帶活動。
九叔那時候還不到二十歲,剛剛道法有成,正帶著師門的寶貝下山除妖歷練。
結果誤會了狐妖在害人,就將其打傷。
然後一路追擊,狐妖請來了一個古怪和尚——那和尚法力平平,但是武功卻不弱,把剛好在歷練趕屍的九叔當成了邪道中人。
兩人大打出手。
和尚用自己的血燒穿了九叔好幾個“顧客”,還潑了九叔一臉,而九叔則用童子尿破“妖僧”的不死邪法,將其逼走。
但事後,卻被師父恨恨地打了一頓。
也就是在那之後,九叔才明白,降妖除魔是要分清楚妖魔的,不分青紅皂白亂收,那不是功德,是業力。
自此入道,修為一路高歌,成為了茅山最厲害的幾個人之一。
“他不是和尚,只是短髮,跟如今的我們類似。”李行說:“也沒有什麼不死邪法,而是真正意義上的不死不滅之身。就像九叔你怕他的血不是真怕,而是嫌髒一樣,他其實也不怕童子尿,但你用尿潑他,他肯定會跑。”
九叔聞言:“……”
接著,談到“不死之身”,李行也露出了好奇地神色,說:“不知道他的不死到底來自何處,但我知道,這世上有著那麼一個千年不死的人存在。”
說起來,無心的不死,著實有些變態。
不是單純的不老不死,而是隻剩下一根手指頭,都能復原。
原著中,甚至尋死幾十年,都死不掉。
雖然在長明老祖、嶽綺羅等人口中,他只是身軀不死,並非靈魂不滅,理論上可以透過磨滅意識,或者奪舍殺死。
但實際上,一個永生不死的身軀,若無一個不死不滅的靈魂做支撐,長生得起來嗎?
李行更加傾向於,無心是真的殺不死。
因此,除了想找他詢問事情以外,也想要見識一下,那所謂的“不死之身”到底有多變態。
“既然如此,那我們現在就啟程去找他吧!”九叔說:“文縣我去過,就在天津附近不遠處,火車一站的距離。當地的‘青雲觀’還是曾經的‘道門三大派’之一,跟我茅山交好。我們可以向掌門人出塵子打探無心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