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老人雖然久已不問世事,但是威望還在,一個老人就代表著一方團體,有了十幾位老人的支援,就是有了十幾個團體在背後支撐著。這一股隱藏的力量是龐大的,龐大到足以對抗住劉韶燃和楊大為。
李怡訪問了一圈老人後,平樂市立刻變得戒備森嚴起來,凡是出口要道,全部有交通警察在攔著,一遇到可疑的車輛,就會上去檢查一番。路上的車檢相當嚴格,幾乎每一輛去往外地的汽車或者行人,都會要求拿出身份證件或者行駛證件。這麼一番嚴格的檢查,自然造成了道路的一度癱瘓。面對著焦急的人們,交警們依舊不疾不徐的執行著他們的任務,一點兒也不肯放鬆。
同時,全城裡的暗處開始了大規模的清理行動。楊大為的十幾家皮包公司,和一些坑蒙拐騙的公司,全被一夥穿著西服的黑衣人,砸了個稀巴爛。除以了樓房還存在以外,樓裡面已經是混亂一片,沒有一件稱得上完好的東西。
劉韶燃手下的公司同樣遭到了大規模的破壞,一夜之間,星流娛樂公司等多加公司紛紛倒閉,一些Ktv和酒吧也被狂砸一通,嚇得沒有一個客人敢過去的。
李怡雖然不清楚平樂市裡的具體情況,但光是憑空想一想,他就會明白將要發生什麼。他相信他的老部下們,會忠誠的執行著他的命令,並堅決擁護新人坐穩幫主的位置。
現在是他離開的時候了。當他從最後一個老部下的家裡出來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就停在了路邊口。
李怡帶著關客和小萌上車以後,開車司機就一聲不吭的啟動了轎車。在過了四五個交通路口之後,這輛神秘的黑色轎車停了下來,正好停靠在路邊另一輛黑色轎車的身旁。
李怡三人下車之後,立即向早已等候多時的另一輛黑色轎車走去。關客從這種種情況中猜出,李怡早已準備好了後路,所以才能如此的從容不迫。
整個上午,他們三人換了有七八輛車左右,最後全都坐上了一輛普通的計程車。當他們剛剛從最後一輛黑色轎車裡下來的時候,這輛計程車就適時的開到了他們的身邊。李怡只是向司機望了一眼,就招呼著小萌和關客坐了進去。
開這輛計程車的人,竟然是夜裡曾經見過一次面的老人,他的頭髮幾乎已經全白了,只有中間還殘留著幾縷灰髮。等到三人全部坐進車裡的時候,老人默默啟動了計程車,沿著二九三號公路向著平樂市外駛去。
二九三號公路是個冷僻的公路,很少見到有車來往。途中的加油站也有警察在查詢車輛,一輛輛大型貨車停靠在較裡面的空闊地帶,接受著警察的詢問,而在道路的邊上,還停著好幾輛計程車,一名交警手捧著一個本子,挨個挨個兒的問著這些司機什麼,並做出了記錄。
關客原以為他們的這輛計程車也會停下來的,但是他想錯了。開車的老人根本沒有減速的意思,仍然以中速向著加油站駛去。快要進入加油站時,老人放下了一側的車窗,衝著加油站的方向揮了揮手,就頭也不回的衝過了加油站。
一名胖胖的警察站立在路上,同樣揮了一下手以作回應,而那些路上攔車的警察們,一看到這輛計程車行駛過來,二話不說的就讓開了一條道路。看來他們早已認出了這輛計程車。
之後的道路上還有好幾道關卡,但是警察們一看見這輛毫不起眼的計程車,就紛紛放行,有些地方的交警甚至還行了一禮,這讓關客知道,開計程車老人的地位恐怕只高不低。
不久,計程車就離開了平樂市,向著東邊的方向駛去。一直沉默不言,暫時充當司機的老人這時開口說道:“大哥,你真的要走了嗎?”
李怡微笑著說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況且我也厭倦了總是站在高處的生活。不知不覺間,咱們就老了。在我這把老骨頭埋入黃土之前,我還想過一過我自己一直想過的生活,去外面領略一下不一樣的風景。”
他看出了前面老人的不捨之意,於是安慰說道:“祝兄,這一別又不是永別,不必要這麼的悲觀。你如果想要來看我,或者我想要去看你,買一張船票,或者一張飛機票,頂多一兩天的時間就到了地方。到時候我們喝茶聊天,一定愜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