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怔怔流下淚來:“雨哥,雖說隱忍十年,這口氣我還是咽不下!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雨陰連連搖頭:“雨妹,這等痴話,休要再提,尤其不要告知聆春、鳴夏。”
雨晴怔了許久,終是擦乾眼淚:“幸而你愛丹青,我喜茶道,沉浸其中,淡化許多苦痛。有時候,我很想回咱峨眉,可是每每看到孩子們青春年少,滿腔熱忱,又實在擔心委屈他們。”
雨陰寬言笑慰:“雨妹想看峨眉雪景,又有何難?何必又生痴怨?”言未畢,探出雙手,手掌翻空,凝聚內力,片刻間團團白氣,在空中聚集。他突然又雙掌齊揮,登時,滿地飛雪上揚。
過不多時,雪霧融合一片,越積越多,他突然向上一揮,一大團雪霧先是紛紛揚揚,漫天翻卷,繼而又化為道道雪線,直奔雪竹。登時,潔白無暇的冰花,飛上串串樹掛,千姿百態,晶瑩剔透,潔白無瑕。
雨陰看得歡欣不已:“雨哥,你的“峨眉玄冰手”日臻純熟,怕是已練到師尊的六成功力。,不要說卓嘉,便是碧雪王妃也未必及你。”
雨陰連連搖頭:“雨妹太過贊繆,我實在不及師尊萬一。”忽又望向未了的丹青,滿面憂急:“雨妹,你先忙去吧!難得一場瑞雪,人跡罕至,我要安心畫我雪竹。”
雨晴笑道:“你畫你的,你一入迷,不要說我想吵你,便是獅子豹子來襲,你都不以為意。”忽又長嘆一聲:“這樣也好,你天賦異稟,這般興趣轉移,愛畫成痴,不問世事,總算是福非禍。”
看看雪竹,望望雨陰,都已融入丹青之中,不能自拔。不由面帶微笑,轉過身去,便欲下山。
便在此時,忽聞山上傳來陣陣嘹亮的嬰啼。她側耳聽了半晌,有些入了迷,口中便問:“陰哥,你可聽到嬰兒啼哭之聲?”
雨陰早已沉迷,再不回應。雨晴想了片刻,終是禁不住好奇,轉過身來,向山上縱身而去。
丘山歡歡喜喜退回洞中,正幫弄玉照看寶寶,忽聞身後異響,猛一回頭,一人穿過洞口,飛身而入。光線陰暗,看不見他的臉。看他身形,施展的卻是峨眉武功。
丘山大駭,只當是相塵,不假思索,飛身而起,“劈風神掌”如飛而至,端的凌厲。登時,洞中狂風旋舞。
來人不料洞中藏著高手,只當中了埋伏,急忙飛身而躲。她身形快疾,身法飄逸,功力更是高了丘山一重。好在丘山劈風招式靈巧,彈風破風,運轉自如,倒能撐個一時半刻。
畢竟心中捉急,口中低語:“玉小姐,護著嫂嫂速去。”
洞室狹小,如何出的去?何況來人峨眉身法,如同在枝頭飄飛而行,輕快而不留痕跡。掌法更是變幻離奇,極盡“採摘、切取、翻騰、煸炒、飄落、抖散、揉搓、低灑、快泡、調勻、溶盡”之能事。
丘山倒是機警,眼見敵人來的迅疾,飄飛而起,閃轉如風,避過鋒芒。
那人更是往來飄忽,將宛轉、炫舞、暴衝、飄逸四種境界,結合得淋漓盡致,妙到巔峰。他的意境,當真令人捉摸不清。
丘山反而恍然大悟:“來人所用武功,都是結合茶道,好似“峨眉飛茶手”。” 再鬥兩招,更加斷定:“她施展的果然是“宛轉蛾眉採茶暢”、“永珍炫舞炒茶香”、“懸壺高衝烹茶賞”、“淺斟低唱敬茶揚”四套功法。毋庸置疑,來人定時雨陰。”
危急之中,丘山大聲疾呼:“姑姑且慢!在下是丘山!”
來人聞聲收身撤步,躍向一旁:“丘山?殷帥帳下的丘山?”
丘山急忙插手施禮:“丘山給姑姑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