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秋遠山在沉陰谷創立宗門,卻少有人知道沉陰谷宗門所在,實不在沉陰谷內,而是隱於沉陰谷四周的沉陰崖山腹之中。
“沉陰谷”將沉陰崖山腹中數百個天然形成的洞窟相互貫通,而這些貫通的洞窟又緊緊將沉陰谷包圍其中。若是外敵不明其裡,徑自攻入沉陰谷,必然被“沉陰谷”高手四面伏擊,圍困在沉陰谷中。
沉陰谷內陰氣濃郁,灰色霧氣終年不散。沉陰崖卻似乎能夠阻絕陰氣,不過山腹之中溼氣頗重,更少有光線可以照入。雖然洞窟與洞窟之間的迴廊中都有燭火照明,不過依然顯得頗為陰暗。
荀勺引著蕭墨和九陰一直向著山腹的最深處走去,另外兩個女弟子則不見了身影。
而這裡也越來越僻靜起來,除了燃燒著的燭火偶爾發出的“劈啪劈啪”聲響,便只剩下緩步而行的腳步聲。
……
沉吟崖,客居洞,這是一個高達數掌,長寬都不下十餘丈的巨大溶洞。
“左燕道友,還請您稍安勿躁。”一個長著斜長眉毛的灰袍老者眯著眼睛賠笑道。
“稍安勿躁?趙一笑,你們沉陰谷的架子是不是也太大了!我家少宗主到此已有三四日了。”
灰袍老者一副謙恭謙然模樣,不過坐在對面的三人似乎並不吃這一套,左邊的一個黑臉寬額的光頭男子臉上露出明顯的不悅。
“是是是,是我們招待不周,還望祝道友以及二位長老擔待擔待,谷主出關也就是一時半刻了。”
“趙一笑,你當我們三歲孩童?三天前你就這麼說!我看是不把我們御靈山放在眼裡吧!”黑臉男子瞪圓了眼睛,眼神漸漸有些不善。而坐在右手端之人卻是蕭墨不久前在白龍湖見的,御靈山長老李修。
李修臉色也極不好看,他們此次來可是興師問罪的,更何況祝融少主尊駕更是親至此處,沉陰谷竟玩這一出閉關修行的小孩子把戲。
倒是在坐在兩人中的紫衣男子,手捻茶葉,神色淡然。
“左燕道友,誤會誤會!我們聖教四宗除了天月宗,便以御靈山最強大了,沉陰谷又怎敢怠慢諸位呢?”趙一笑臉上堆滿笑容。
“除了天月宗?看來在趙長老的眼中,我們御靈山是不及天月宗了。”端坐的紫衣男子眼睛微微一眯,忽然嘴角牽上一絲淺笑,聲音有幾分陰柔:
“看來這些年沉陰谷是有些自大了呢,竟自以為掌握了四宗確切實力,可以自行判定強弱了。”
“如此也好,便讓祝某來一試貴谷的高招吧。”原來這人便是御靈山少宗主祝融。
祝融輕捻手中升騰著熱氣的青瓷杯,動作優雅輕柔之極,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美人繡花,少婦雲袖呢。
忽然祝融手勢一頓,茶杯微微一顫動,一道極細的水箭霍然從茶杯中射出,將四周的空氣擠壓而開,發出一聲箭簇般的銳響。
“來得正好。”趙一笑眯著的眼睛微微嘴睜大,似乎早有準備,袖袍一鼓,一道勁氣對著水箭一卷而去。同時一道寒芒乍現,並一閃即沒。
祝融嘴角的淺笑不知不覺又擴大了幾分,依舊輕捻著手中茶杯,細長的眸子竟看也不看趙一笑,似乎此刻此刻他的注意力全都在這杯中的清茶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