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由遠而近,搜尋隊呈扇形順著山崗往河灘那邊行進,七八十人間隔兩米成扇形拉網式搜尋,覆蓋範圍將近二百米,完全把我們包在裡面。
一個叛軍直奔我腦袋走來,一雙眼睛賊溜溜的四處亂看,我嚇得整張臉緊緊貼在地面,心裡不停地告訴自己“不能動,不能動,一動就完了。”
這些叛軍對待平民的殘暴畫面不停地出現在我眼前,要是被他們抓住不知道要遭受怎樣的折磨,那些在樹上吊死的政府軍屍體可能就是我最好的下場。
我極其幼稚的提醒自己,我是一具死屍,我是一具化石,我不會動,用這種心理麻痺的方式來麻痺神經,強迫自己忘記因為緊張隨時有可能顫抖的肌肉。
我不知道這種方法有沒有效果,心理麻痺在訓練的時候接觸過,用它來抵抗用刑時的痛苦,這個時候用上至少能轉移注意力。
這時候我清楚的感覺到一個叛軍走到了眼前,再往前一步就要踩到我的頭了,我甚至能感覺到他走路踢起的小土塊落在身上,我緊張的握了握手裡的軍刀,真要被現那就索性乾死他,拉一個墊背。
我已經想清楚,心裡暗暗下了決定,如果暴露我就往山崗後面逃,把這群搜尋隊引開,至少這樣能救了隊長他們,死的也不至於那麼憋屈。
這個時候轉移注意力也沒用了,什麼都阻止不了那種緊張,當荷槍實彈的敵人端著槍站在一步之外頂著你腦袋的時候,再厲害的人也無法保持平靜,至少心裡絕對是緊張的,畢竟能活著誰他嗎也不想死。
我緊緊的閉著眼睛,就在等他碰到我的一剎那,我會在那一瞬間刺穿他的心臟,至於結果怎樣不敢去想,只能說能跑多遠算多遠吧。
就在準備好拼死一搏的時候,那傢伙突然停住了腳步,腳尖距離我藏在偽裝衣下的腦袋只有十公分,我不知道他站在這裡幹嘛,是在觀察腳下的地面?還是滿臉嘲笑的看著我這個待宰的羔羊?或者是準備繩子要將我活捉。
正在我考慮要不要提前下手的時候,一股溫熱的液體嘩嘩的澆在我身上,一股濃重的騷氣坐著火箭鑽進我鼻子,草他嗎的,我終於知道他站在這幹嘛了,撒尿不能找個樹根嗎?往草叢裡尿個毛,真特麼沒素質,也不知道這貨喝的什麼水,這股騷味嗆得我都快吐了。
這泡尿估計憋了一天,都他嗎給我攢的,足足尿了半分鐘,等他尿完搜尋隊都走出二十米了。
這貨提上褲子不知道衝前面喊了句什麼,然後大步追了過去,足足等了五分鐘,直到搜尋隊徹底沒影了,我才從地上爬起來,站起身第一件事就是衝著天空使勁吸了兩口氣,把衝進鼻腔的尿騷味頂出去。
猴子從樹上跳下來,捂著鼻子指著我哈哈大笑,笑得那叫一個開心,氣都喘不上來了,隊長也從邊上的草叢裡鑽出來,離我好幾步遠一臉嫌棄的表情,嘴角還不自然的抽動兩下,想笑又覺的不太好,憋的相當難受。
“我他嗎讓你笑,讓你笑!”我趁猴子不注意猛的撲過去把他撂倒在地,然後轉過身用沾滿尿液的後背壓在他臉上,使勁蹭了蹭。
“you!混蛋,你給我滾下去,嗎的,你這個碧池!”猴子抓著我的後脖領,一腳把我蹬開,爬起來衝到旁邊的樹下,扶著樹幹哇哇一陣乾嘔。
“尿的味道怎麼樣?爽嗎?”我站在旁邊掐著腰大笑道。
“你……你個王八蛋!噁心死我了,我……!”猴子話沒說完,突然瞳孔放大,嗷的一聲,瘋似的向我撲來,我們兩個剛倒在地上,一火箭彈呼嘯著射在旁邊的樹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