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從火堆裡踉蹌地爬了起來,聲嘶力竭的撲到了轎椅上,抓著邪祟像不斷地哀嚎著。
“殺——殺——殺——”
領頭人見狀趕緊燒了三根香,舉著香在空中拜了三拜,又抬高右腳在地上使勁跺了三下。儀式做完,抬著轎輦的四個小男孩瞬間昏倒在地,他朝周圍的村民招招手,立馬跑出兩個青壯年上前按住了男人。
村民抓住男人的頭髮將他的臉揚了起來。
那人形銷骨立,滿頭凌亂的黑髮糾結在一起,身著破布爛衫,又瘦又高,看不清具體多大年紀,像個乞丐。
“張二,怎麼是你?”
男人像只驚弓之鳥,扭著胳膊使勁掙扎,上嘴唇碰下嘴唇不時地蠕動幾下,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活動被當場叫停,村民見狀一鬨而散,似乎每個人對張二的行為已經見怪不怪了。
“兄弟,怎麼回事?”劉不愁只是笑笑,拉住身前剛要離開的村民,“他不要命了?”
顯然村民也被剛剛的男人掃了興致,他癟癟嘴雙手一攤:“看不出來嗎?傻的。”
村民說完就轉身隨著人流離開了,劉不愁緩緩收起笑臉站直身子:“好好的活動被個傻子攪黃了。”
“如果不是剛剛的領頭人及時送神,他早就活不成了。”安好盯著眼前散落一地的火堆,緩緩開口,“傻子會傻到自己往火牆裡撞?”
“昏倒的四個小孩?”劉不愁一臉震驚,指著面前的火牆堆,“哪路神仙?我都沒發現。”
“幾個無名邪神。”安好說,“臉上的銅錢面罩就是壓制邪氣的。”
“邪神降身,輕則折壽,重則丟魂。”劉不愁的語氣突然認真起來,“加上儀式突然停止,那幾個小孩懸了……”
張二癱在火堆面前,抓著燒黑的磚頭用力敲擊地面,嘴裡還時不時發出幾聲叫喊。
他嘴裡似乎在說:“殺——殺——”
沒人管他,任由他坐在地上,坐在那堆黑灰中,弄得整個人髒兮兮的。
安好定睛看了幾眼,便朝他走了過去。
“張二。”安好朝他伸出右手,“站起來,地上髒。”
張二歪頭朝他笑笑,在地上挑了一塊焦黑的磚頭放到了安好的右手上,隨即又笑著看向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