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黑瞎子的力量和他那把刀的鋒利程度,傷口處的骨頭應該呈現整齊的橫斷骨折,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骨折線有明顯的頓挫和不規則的斷裂痕跡。
如果連黑瞎子的刀都只能這樣,那他們的武器就更奈何不了這些傢伙了。
沈瑾清望向黑瞎子的腰後,眼神逐漸放光。黑瞎子側了側身,躲開了沈瑾清的視線,
“別想了,限量款,僅此一件。”
這把要是沒了,他也不保證能活著再拿出一把來了,啞巴家的祖地可不是那麼好進的。
沈瑾清收回目光,她本來也沒打算要好嘛,看兩眼還不讓看了?
謝雨臣轉身,掃視了一圈這些被他們搬回了原地的屍體……放回來也沒什麼用啊,難不成非得要放血?
這些東西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起屍了,得抓緊用完了,然後趕緊把分屍,條件允許的話,直接燒了當然更好。
沈瑾清從他身旁探出個腦袋出來,摸了摸下巴,微微思索後道,
“我覺得,應該是位置的問題。”
黑瞎子也湊了過來:“細說說。”
沈瑾清伸手指了指她之前搬的那個怒相屍,又指了指那個被砍了腦袋的傢伙,
“三目圓睜,齜牙咧嘴,這是忿怒相,這兩個應該是護法的侍者,分列兩旁,除此以外,東、南、西、北、中、東北、東南、西南、西北,九個方位應該各放一個。
在苯教文化中,這種人通常都會手持一個口袋,這種口袋可以釋放疫病,包括但不限於膽病、麻風病、水腫病、血崩、突發病、瘋病等……也就是說,這些都是兇屍。”
之前少了一個她還沒看出來,現在蹦躂出來了,正好補齊了,沈瑾清也看明白了,不止那一個是護法的,這些全都是。
而且,一個比一個兇……
沈瑾清每說一句,另外兩人的臉色就凝重一分,等到她說完,謝雨臣和黑瞎子的眉頭已經深深地皺了起來。
如果這些傢伙全部起屍的話,那他們的境地就很危險了。
黑瞎子走上前,在這些屍體的手上都察看了一下,果然看到他們的掌心都攥著一個袋子,不過大多都已經腐壞,看起來就是幾塊破布,被袖子遮住,他們剛才都沒有注意到。
沈瑾清認命地晃了晃腦袋,哼哧哼哧地開始幹起活來了。每個屍體對應的疫病和方位都不同,姿勢也各不相同,要想對應正確可不容易。
謝雨臣和黑瞎子也動了起來,他們時間有限,可以耗在這地方的時間不多。
“這傢伙看著就是缺血的樣子,一看就是血崩。”
沈瑾清指著其中一具屍體,語氣肯定地道。
謝雨臣左看看右看看,掃視了一圈,也沒看出哪位像是不缺血的樣子……不都是乾屍嗎?
聞言,沈瑾清的腦袋又重新耷拉了下來,帶著對生活無望的苦笑,繼續幹活去了。
終於,在失敗了第N次後,沈瑾清癱倒在地上,仰天長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