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鄭霜把這裡選為她鬼故事的發生地點,看起來是挺嚇人的。
在鄭霜的故事中,她的幾個同學晚自習放學從這裡經過,就是在這幢樓裡傳出一個女人的幽怨歌聲。
出於好奇於是他們就去尋找歌聲的源頭,,但什麼也沒看見,本來以為是有人在樓裡唱歌,然後歌聲被晚風吹送出來的,但就在他們要離開的時候,突然感到一陣寒意,等他們回到家裡,就不約而同大病了一場,個個都是高燒好幾天才能起床。
當然,這只是鄭霜鬼故事的第一個版本,在今天的內容中,又增添了她的同學們看見了一個無頭的悽美白衣女鬼,並且每天晚上在夢中被追殺等等難以自圓其說的內容。
這些張麗穎當然一律不信,所以也就沒什麼緊張害怕的情緒,只是因為惦記著鄭霜說的地方就是這裡,才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以她輕微近視,卻因為愛美而不肯戴眼鏡的視力,當然什麼也看不清楚,所以就那樣不在意地騎車經過這棟樓的門口。
“哼,沒有頭的女鬼,還要讓人覺得她很悽美,還會唱歌,這年頭做鬼還真是不容易。”張麗穎想起鄭霜的話,不禁在心裡暗暗嘀咕,並考慮是否要勸說鄭霜多看點文字書,她老是看漫畫那種直觀的東西,才把她自己的想象力給限制住了。
黑豆往這幢樓裡看了看,突然目光跳動一下,但它看著平靜的張麗穎,便低頭向前小跑,裝作什麼也沒看見。
張麗穎正在考慮要推薦什麼書給鄭霜看的時候,突然迎面吹來一陣微風,耳邊好像真的傳來一陣歌聲。張麗穎聳聳肩,所謂疑心生暗鬼,應該就是這樣來的吧?她正在自嘲時 ,又是幾句歌唱飄入耳中。
“……天涯呀海角,覓呀覓知音,小妹妹唱歌郎奏琴,郎呀咱們倆是一條心,哎呀哎呀……小妹妹想郎直到今,郎呀患難之交恩愛深,哎呀哎呀……”
張麗穎這次聽得清清楚楚,絕對不是她的幻覺。她四下張望,這裡並沒有其它別的建築,附近也沒有行人,除了那家劉家公館,不太可能從別處傳來歌聲。
接著又是兩句,聲音斷斷續續、不成腔調,卻又一字一句地十分清晰,絕對是來自劉家公館那幢樓。
張麗穎再次凝神細看,還是什麼人影也沒看見,歌聲卻仍繼續傳來,聲音悽婉綿長,似乎是被風拉長了一樣,在夜晚中向她纏繞過來。
雖然歌聲並不難聽,但是聽在耳中,總是讓人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就好像那聲音在撕扯著聽者的靈魂,要把靈魂從別人身體中拽出來一樣。
張麗穎慌張地四周亂看,她知道自己的陰陽眼已經開啟了,因為周圍的一切在她眼中變得清晰無比,但儘管歌聲越來越清晰,唱歌的那個“東西”還是看不見。
她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鬼她見過不少,附在人身上的、沒附在人身上的,她都算打過交道,但這種只聞其聲不見其影的情形還是第一次發生。
“汪汪汪……”這時,腳邊的黑豆不知為什麼,發出了一連串吠叫。
張麗穎像被針刺了一樣,馬上拼命地蹬著腳下的腳踏,屏住呼吸加速往家的方向逃去。
張麗穎氣喘吁吁地開啟門,衝進客廳:“姬臉鬼,我聽到鬼唱歌了,但就是看不到見那鬼,到底是怎麼回事?”
姬傲看著她走到茶几前倒了杯水,喝了幾大口,等她稍微平靜下來,才認真地說:
“你看不見它有幾種可能,一個是那個鬼的歌聲裡施有法力,就算在很遠的地方你都能聽到;二是那鬼法力高強,只想讓你聽到那個聲音;三是那個鬼快消散了,只能剩下聲音存在,已經沒有了形體;最後一種可能是那根本不是鬼,而是妖怪,他在用法術捉弄人。”
聽了姬傲的話,張麗穎聳聳肩:“也就是說,它要麼特別強,要麼特別弱,反正就是這兩個可能是吧?”
姬傲皺著眉頭不說話,他正在認真思考剛才張麗穎說的撞鬼事件。只聽見聲音卻看不見形狀的鬼魂還是出現了,這讓他有些擔心。
如果是鬼魂還好對付些,就怕是那些喜歡惡作劇的妖怪在捉弄行人。有些妖怪的性情很是古怪反常,要是發現張麗穎用陰陽眼看自己,不知道會不會因此而生出事端:“難道是那幢樓邊的千年槐樹妖,這對極品夫妻閒來無聊在惡作劇?”
這時黑豆走過來,坐在張麗穎與姬傲之間。雖然它話比較少,但比張麗穎要來得更有條理而且更可靠,它略一沉思說:“也就是姬傲說的第三種可能,因為年代久遠,所以很快就消失了,應該是一個只剩下聲音的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