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該怎麼辦？襲擊警察的罪名嚴不嚴重？”姜暢在醫院的急診室外焦急地來回踱步，不是他膽子小，他好好一個優秀生，怎麼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成了襲擊警察的罪人了呢？
張麗穎坐在急診室外的長椅上，低著頭用力搓著手指，上面沾著那個刑警的血跡，是她幫著姜暢抬那個受傷的刑警時沾到的。陌生人的血跡讓她感到很不舒服，她的手指不知不覺中已經被自己搓得通紅了。
“暢暢，實在不行就說是我打的，反正那是我家，他偷偷進別人的屋子本來就不對，再說，再說我還不滿十八歲，到不至於會被判刑……”
姜暢搖搖頭一言不發，一人做事一人當，他怎麼能讓她替自己頂罪。
“他非法侵入他人住宅本來就不對……”姜暢像是在給自己打氣似的，理直氣壯地說著，“還把你屋裡翻了個底朝天。”
張麗穎很想對姜暢說，房間裡的混亂並非是那個刑警弄的，而是比他先進去的兩個人，不過她無法向姜暢解釋她是怎麼知道的，這可是個關鍵性的問題，她總不能跟他說是一個叫姬傲的鬼差告訴自己的吧？
這下該怎麼辦？他們打了警察可是事實……
手上的血跡早就被搓沒了，但張麗穎還是聞到一股血腥味。
“病人醒了，你們誰是他的家屬，來給他辦一下住院手續。”一個護士從急診室走出來，用一種見多不怪的語氣通知他們。
姜暢與張麗穎終於鬆了口氣，那刑警沒死就已經是老天有眼了，傷害警察的罪名總比殺死警察要小很多的吧？
兩人馬上衝進急診室，那個刑警正躺在病床上。由於大量失血，他的臉色十分蒼白，那是一張年輕生動、線條分明的面孔，他清醒時想必是一個朝氣蓬勃的人吧。
當這個年輕的刑警醒來時，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他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張麗穎、姜暢兩個人正站在他的床前低頭懺悔著。
“警官，我，我知道錯了，我不該下手那麼重，可是……”姜暢低著頭站在病床邊認錯。
“金螢？怎麼是你？” 那刑警突然驚訝地看著姜暢。
“金螢是誰？”張麗穎奇怪地問。
“難道是我認錯人了？長得太象了，不過你的眉毛比金螢濃密些，你是不是有個孿生兄弟？”那刑警突然醒悟過來。
“我叫姜暢，這是我的朋友張麗穎。”姜暢有些奇怪地看著那刑警做了介紹，他沒聽父母提起自己有孿生兄弟啊？
“警官，其實這也不能怪我們，你不應該三更半夜地跑到我家去啊……”張麗穎趕緊接過話替姜暢分辯，“不過，所有的醫療費我們會負責的……”
“你要是因為這個告我們的話，就太不公平了。你別忘了，你可是從窗戶爬進去的……”張麗穎理直氣壯地瞪著躺在病床上的刑警。
“你家……唉喲！”刑警按著頭呻 吟一聲，他突然眼睛一亮，看著張麗穎急切地問，“我想起來了，有人打我的頭……你家……對了，你就是張麗穎吧？”
張麗穎警惕地看著他點點頭，不知道對方這樣問是什麼意圖，所以沒敢出聲。
“啊，原來你就是張叔叔的女兒！你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刑警撐著身體坐了起來，向張麗穎伸出手，“我是賀江啊，你還記得嗎？賀江！”
“賀江……”張麗穎與姜暢對視，他們好像都不認識面前這個人。
“我是你爸爸資助的大學生之一，”看著張麗穎一臉狐疑的神情，賀江馬上解釋，“四年前，你和你爸爸一起來到我們學校，親手把學費送到我們手中，你忘記了嗎？”
張麗穎知道自己的父親出身貧苦，讀書時因為交不起學費曾經幾次面臨失學。所以他工作之後經常幫助貧困的大學生，幾乎每年都要資助兩三個。為了感受知名大學的氛圍，她也跟著父親送過幾次款，但她對那些受贊助的學生並沒留下多少印象，所以想不起賀江是哪一位了。
姜暢聽表姐提起過這件事，她還對這件事深表不滿，夫妻間不知道發生過多少次口角了，他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喔，原來你是我表姐夫資助的學生啊，已經畢業了吧？工作還不錯嘛。”
“我本來是報考法院的，後來陰差陽錯以第一名考入刑警隊，多虧張叔叔的幫助，不然我早就……” 賀江一臉的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