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應天府府尹也是馬上就回過神來對著邊上的師爺一招手,那師爺也是跟了這府尹多年的老人,這手一抬就知道他什麼心思。也是忙走上前附耳過去。只聽得那應天府尹也是輕聲說道︰“你馬上去王閣老府上,就說方瀟在我應天府。”
“是,屬下明白。”那師爺也是一拱手後說道。
“明白就趕緊去。”那應天府尹也是打發走了師爺後對著方瀟一笑後說道︰“方瀟,你既然是六扇門的捕頭,也算是有官職在身,就免了這跪禮吧。站在一邊。”方瀟也是稱是後,站在了一邊。而方瀟則是意味深長地看了這應天府尹一眼,他突然對這個府尹有了那麼些興趣。看來這府尹並不是倒向勛貴的人,方瀟也是心中有了一個判斷後也是安靜地等著這府尹的判斷。但是見方瀟免了跪禮這小公爺也是不滿了,直接開口說道︰“你這官是怎麼當得?還能讓他站著的道理?”旁邊的小廝也是趕緊把小公爺拉了回來後說道︰“爺,這是應天府尹,正三品的外官,您老可別把他當一般人。”但是應天府府尹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方才這官差也不敢告訴他是因為這小公爺才去抓的人。所以這府尹確實不知道這麼一回事,這邊又是在不人群裡叫的,這府尹也是沒有認出這個小公爺。所以這應天府尹也是直接開口叫道︰“大膽狂徒,竟敢咆哮公堂,來人給我拉出來重打五十大板。”
那小廝也是趕忙叫道︰“大人且慢,我家爺是定國公公子,只是不熟悉這衙門的裡的規矩,所以不知者無罪,還請大人寬恕則個。”
“好啊,原來是定國公的兒子啊。”那應天府尹也是知道這是個硬點子,於是也是笑了笑後說道,“這公子偶然冒犯也是可以諒解的,不過這罰還是要罰的。你這小廝倒也機靈,上來替你主子領了一罰吧。”
那小廝也是腿肚子發軟,畢竟這五十板子可不是開玩笑的。見此那小公爺還想出頭也是被小廝拽了回來說道︰“爺,這不比在大街上,咱們得有規矩。”說完也是走到了堂前跪著說道︰“徐府家奴亙草見過大人,原為我家主人受法。”
“好,倒是個有情有義的下人。”那府尹也是笑了笑後說道,“我念你這感情倒也難得,就打你而是板子吧。”說完也是從簽筒裡抽出了一個條子扔在了地上。而那行刑的差官也是看見了那府尹眼中的神色,知道不用往死裡打也是,留了幾分力。所以這亙草也是雖然吃疼卻不至於喪命。不一會兒這二十板子也是打完了。這亙草也是被那徐府的下人給抬了回去。見到整個堂內也是安靜了下來,這應天府尹也是掃視了一圈後說道︰“既然有人敲打登堂鼓,為什麼不見這苦主啊。”
“大人,我家爺就是苦主。”那被徐家下人抬著的亙草也是軟綿綿地開口說道。
“是啊,大人我是苦主啊。”那小公爺走在堂上說道。
那府尹見他走上堂來也是一陣好笑,於是開口說道︰“這你既然口口聲聲說是方瀟害了你,那你倒是說說,他是怎麼害你的啊?”
“回大人,本公子今日和家丁坐馬車往回趕,中途卻見這方瀟縱馬行兇。這樣的景象讓我如何能一走了之,所以我就讓家丁將馬車駕過去,阻攔這個小子,不想他不但不將這馬車停住,反而是直接將我們撞飛了過去。”那小公爺也是一口氣說道。
這應天府府尹也是扭過來對著方瀟問道︰“這位公子的話,可是實話啊?方瀟?”
方瀟也是笑著說道︰“回大人,這公子的確實還有那麼兩句真話。”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本公子所言句句屬實。”這小公爺也是將手指剛舉起來想發誓,而後卻又再次縮了回來。
而方瀟也是沒有睬他這一番行為繼續笑著說道︰“公子這話確實有那麼幾句實話,那就是有人縱馬是真,但是卻不是我方瀟,而是這位公子自己。當然在些是個惜命的人,也不會像公子編造的這麼過分去攔馬車。但是正好在我們兩輛馬車相交的時候,這公子的馬卻受了驚,因而也是直接車子翻了過來。這公子也是不知為什麼單單找上我這個在一旁乘著馬車的人,想來是我那侍女讓這公子動了邪心吧。”
“你放屁!”這小公爺也是沒想到被方瀟戳破了心事,一時間也是惱羞成怒起來。這讓方瀟也是臉色冷了起來,方才那句話他也僅僅只是試探這小公爺,但是沒有想到這小公爺是有著這樣的心思。而應天府尹則是想到的要簡單了不少,一來是這小公爺絕沒有這麼好的覺悟,而方瀟的話也確實有著那麼幾分道理,再看自己那幾個官差心裡也是明白了幾分,正想著活活稀泥,將這個小公爺打發走後,再和方瀟詳聊,不想卻聽得這麼一句話︰“我說姓吳的,你現在厲害了啊,還敢審我們六扇門的人啊。”隨著這句話說完,一身蟒袍的甦步青也是穩穩地站在了公堂之上。而那小公爺卻是個腦袋不好的,見甦步青與他穿的一樣也是湊過去後說道︰“你也是國舅?咱們這蟒袍就是好看啊啊。”
而甦步青則是沒有理會這個傻子直接走到了應天府尹的桌子前一笑後說道︰“這方瀟我要帶走,你沒意見吧。”
“甦步青,你別忘了。這皇上才說過這官員的案子交給三法司了。”那吳克也是笑了笑後說道,顯然是在為閣老們來爭取時間。
而甦步青也是一愣後說道︰“吳克,你腦子壞了吧。這方瀟本就是我六扇門的人,就算有錯,也是我六扇門自行查處。這是成祖皇帝定下來的,你膽敢違背祖制?”
“你少用這些話來嚇我,再說我有為難方瀟嗎?你問問?”吳克也是個正三品的官員而這甦步青雖然權力不小,但也只是一個正三品,所以這吳克也是一點都不怕他。
“但是我要把方瀟帶走你也沒什麼辦法?”甦步青也是一笑後說道。那吳克也是指著甦步青的臉,想說什麼卻被卡在了喉嚨裡。
“他拿你沒什麼辦法,但是老夫還是有些辦法的吧。”說著一個穿著一身文官衣服的老者也是走了進來,而邊上也是跟著三個一般年歲的老官員。甦步青也是眉頭一皺後說道︰“什麼風把四位閣老都給請出來了啊,甦步青見過幾位閣老。”說著也是緩緩地行了一個禮。
“好了,甦步青我們也不和你繞彎子。”王成也是從伍鴻用的左邊走出來說道,“方瀟必須跟我們走。”
“王大人,這方瀟也算是我的女婿。這岳父領走女婿,應該不違揹我大明法律,也不違背什麼道德吧。”甦步青也是笑著說道。
見王成也是說不上話了,伍鴻用也是讓王成退下後說道︰“甦大人,這方瀟可更加是我朝棟梁,這人可都要先有國,後有家啊。”看著伍鴻用這一張完全看不出波動的臉,方瀟也是浮現出了一種凝重感。但是這凝重感並沒有出現太久,因為甦步青開口了︰“方瀟,我來這麼久了,你是沒看見啊。還是裝作沒看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