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微微一笑,“現在你已經成為聖上的心腹了,是不是覺得你頂撞他,不刑罰就不錯,哪來的心腹只說?”甦步青沒有接話,但從的眼神裡已經看出老人確實說出了他的心聲。
老人失望地搖了搖頭,又拿起柺杖輕輕地敲了下甦步青的頭“你這顆榆木腦袋啊,正是因為你敢於頂撞他,而且並不是為了私利。他才覺得你這個人忠誠且質樸。”
甦步青摸了摸腦袋,“原來是這樣啊。”
“算了,你早點休息去吧”老人看著似懂非懂地甦步青。
“好的,老師您也早點休息。”甦步青答著就往內去了。
老人則望向天空,用輕不可聞地聲音說道“俠以武亂綱啊,這天下怕是要不太平了。”
此時的集寧,在夜幕的籠罩下透露一絲別樣的寂寥。在集寧城東的一個客棧內,一個道童為坐在上座的人一一遞上茶水,卻不知這一位位在當今武林也算是響當當的人物。
“澈丹道長,此次八大派聯手抗虜,雖皆出自一腔熱血,但畢竟是武當發的集英令。所以究竟應該如何一戰還請道長明示。”坐在左側末尾的一個中年劍客只是簡單地抿了口茶,就向坐在主位的澈丹丟擲了問題。
“天劍門本事不大,問題倒是蠻多。”右側一個膚色黝黑的壯漢陰陽怪氣的來了一句。
“胡彪子,現在是為大義的時候,不然你以為我願意和你們點蒼派坐在一起啊。”中年劍客面色不善地說道。
被叫做胡彪子的壯漢倒也不惱說了句“哼,假仁假義。”也就不說話了。其餘的幾派也知道天劍門與點蒼派素來不和,所以也就不便多說什麼了。
見堂上終於安靜下來,澈丹道長輕輕將拂塵一拜“諸位,此番武當發集英令,只為抗擊外虜。如今朝廷軟弱可欺毫不作為,向外割地。我等江湖兒女自不可熟視無睹。今日聚集於此,只為明日瓦剌接收集寧之際將其入城之軍殲而滅之。”
“阿彌陀佛,此番恐又增殺孽。雖為大義,卻任為殺生之實。罪過,罪過。”同坐於主位上的一個老和尚,捏著佛珠緩緩說道。
“殺生之事實屬無奈,道圓大師何必多慮。”澈丹忙說道,坐在下的人也是紛紛寬慰到。卻聽到一聲不和適宜的“切。”眾人聞聲看去只見一個老叫花子坐於右側末尾的地上,正啃著雞腿。
“你這和尚,好生無趣。瓦剌進,我們則殺。瓦剌不進我們就不殺。說道底還是他們找死。”老叫花子又啃一口說道雞腿說道。
“阿彌陀佛,孫施主說的在理,倒是老衲愚了。”道圓向著老叫花微微地鞠了一躬。
“孫長老既然來了何不上座?”澈丹看著依舊坐在地上的老叫花。
“老叫花子我地上坐習慣了,這椅子啊反倒是不合適了。再者說想來也有不少人不喜歡我老叫花子做上位的吧。”老叫花子看著空著的右側首位說道。
“丐幫是天下第一大幫,何人敢否。孫長老說笑了。”青城派的穆蒼海笑著將桌面的茶輕輕一點。
茶杯攜著勁飛向老叫花。老家花子雙掌一伸茶杯頓時一個上旋,整個杯子側了過來,茶水化為一道水柱,直落在老叫花面前的碗中。老叫花手掌又是一推,茶杯帶著蓋又飛到了桌面上。
“老叫花我還是喜歡用這碗喝水。”老叫花子說著舉起了碗。這些都發生在轉瞬之間,雖然手段不算高明,但要如老叫花這般隨意。在座的恐怕只有半數能做到。
“哈哈,孫長老當真好功夫。”穆蒼海打了個歉,將這件事輕輕劃過。澈丹看著各懷心思的眾人,不由細微地一皺眉。而後又不得不將話頭從穆蒼海處接回,簡單安排了下明日的部署。接著各派代表也是匆匆告辭,回去佈置。
“師伯,我們明天能活著回去嗎?”先前的小道童,站在澈丹道長面前輕輕地問道。
澈丹輕輕地用手劃過小道童的腦袋“師伯這次或許不該把你帶出來,霧清你記住明日不管發生什麼你都只管待在客棧裡不許踏出半步,明日過後就返回武當,不管我回沒回來。”
“師伯?”被叫做霧清的小道童迷茫地看著澈丹,澈丹不再言語默默地轉身進了臥房。只留下霧清一個人慢慢消化著他留下的話。
三更天,穆蒼海正一個人在站在城牆之上“怎麼?蜀山派的女俠也喜歡偷偷默默地不成?”
“穆大俠言重了,我們師姐妹不過無心睡眠偶然經過罷了。”黑夜中走出兩個青衣女子,先出來一個面容瘦削,眼眉之間透著些看穿塵世地味道。後一個則是個標準的美人胚子,一張嬌嫩的臉蛋吹彈可破,低頭不語卻眉目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