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涯眼中已經有些溼潤,因為他已經看到了靠近村口位置的自家老屋。
整個老屋似乎翻新過,不過沒有像其他人家那樣改變樣式。
此時雖然還沒有天黑,但是房屋四處已經點亮了燈火,房屋的煙囪正有嫋嫋地炊煙升起。
或許就像唐川告訴他的那樣,父親正在親手做一桌豐盛的年夜飯,等待著他回家呢。
摩的到了村口,段天涯已經迫不及待地跳下了摩托車,將一張紅票塞在摩的漢子手中,就向著自己家跑去。
“兄弟,找你錢——”
“不用了。”
段天涯頭也沒回地揮了揮手,腳下匆匆地在山路間跳躍,路上一個老人正在家門口殺雞。
看到段天涯不由地愣了愣,然後恍然地喊道:“是涯娃子嗎?你可回來嘍。”
段天涯認出這人是自己的堂叔,當即回道:“我是天涯,七叔過年好。我回來了。”
一邊說著,人已經一邊向自家跑去。
來到自家院外時,段天涯忽然間停下腳步,一種擔憂湧上心頭,他怕父親變得太老,他怕……
正躊躇間,自己房門處轉出一個女人,看到段天涯不由地愣住。
“咣”地一聲,女人手中的搪瓷盆摔在了地上。
段天涯看著女人,有種陌生的熟悉感,這是……自己的妹妹嗎?
“哥……你回來了?”女人終於驚撥出聲,隨後一陣風地衝過來,撲在段天涯懷裡,緊緊抱住了段天涯。
“哥——,你可回來了!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們都好想你啊!”
妹妹忍不住放聲哭了出來!
“么妹,哥也想你們!”
段天涯眼中淚水也淌了下來,這個妹妹自己在家的時候可是最疼的,她去鎮裡上學,都是段天涯陪著接送。
“涯娃子——”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段天涯看到,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走出家門,他的背有些駝了,臉上皺紋也深了。
可是看到自己時,眼中的喜悅怎麼也藏不住。
段天涯鬆開妹妹,幾步走到老人身前,撲通一下跪在了老人面前,喊道:“爸,兒子不孝,兒子回來了。”
段爸爸滿臉激動地將兒子一把抱住,就勢要拉起來,口中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起來,地下涼。”
段天涯沒有起身,反而推開父親的手,給父親通通通地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抬起頭說道:“爸,兒子給您賠罪了。”
“傻娃子,起來,快起來,我怎麼會怪你呢。”
這時段天涯的妹妹過來也在旁扶起哥哥,說道:“我和爸都等你回來吃年夜飯呢!都等了十五年了!!!”
段天涯站起身後,被老爸拉著手,進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