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號了號,看亦悠的眼神卻帶著嚴肅。皇嬸對他的態度很滿意,靜靜在一旁等候號脈的結果。
薛定收回手,問道,“皇后娘娘,不知下官可否問問公主一些關於日常的詳細細節?”
皇嬸看了看亦悠,亦悠微微點頭,對皇嬸道:“無妨。”
“公主近日可有多夢,盜汗之症?”他問道。
亦悠點點頭,“而且也不知怎的,近日總是頭疼的厲害。”
他稍加思慮,“依微臣之見,公主這是思慮過多,心血不足所致。”說著又似有幾分為難般的對皇嬸說道:“這……不知皇后娘娘可否暫且移駕,下官要為公主施針,怕會………有些不大方便。”
皇嬸自然明白他是為亦悠好,“如此便有勞薛太醫了。”說罷,她便站起來拍拍亦悠的手,轉身出去。
見皇后走遠,薛太醫的臉色變得有些複雜。不悅道:“公主是不要命了嗎?還敢叫太醫來號脈,這若是萬一查出了公主體內的紅花咒,只怕我們都沒好果子吃!”
亦悠冷冷暼他一眼,嘲諷道:“薛太醫居然還知道紅花咒?”同時心裡也有些不安,沒想到這薛太醫竟然也知道紅花咒,轉念一想,薛太醫既然負責陸貴妃,自然是他的親信了,知道紅花咒也屬正常。
他甩甩袖子,在原地走來走去,頗為煩惱的樣子,道:“你呀你,真是!到時候要是連累到陸國公,你就吃不了兜著走吧!哼!”
亦悠不屑於他的威脅,冰冷道:“薛太醫,你有什麼資格威脅本公主?至大你不過是太醫,我想你好像還沒這個資格騎到我頭上吧?”
他看上去十分的惱火,伸出食指指著我,氣得說不出話來。“你!”
亦悠放下為號脈而捲起的袖子,強撐著病體站起身來,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不用他動手,我一樣可以殺了你。你是一條衷心的狗,不代表我要和你一樣,這紅花咒既然能種下,我自然也就沒想過要活多久,用不著你來提醒我還能活多久。”
他氣鬱,憤憤道:“哼,有膽子這些話公主當著國公的面說啊,怕是也不敢吧?”說著又換上一副小人的模樣,“公主又何必在下官面前逞能呢?大家不是都是一樣的在為國公效力嗎?”
亦悠不悅的凝眉,冷笑一聲,不屑的打斷他,“好了!”緩和一下心情,儘量用平和的語氣對他道:“你既然知道紅花咒的厲害,就應該更清楚我們現在的處境,我若是出了什麼事,到時候你覺得你和他難道還能脫得了干係嗎?”亦悠對上他已有些慌亂的眸子,“奉勸你一句,我們現在還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自討苦吃。”
聞言他心有不甘卻也是無可奈何。
“好了,你趕快去皇嬸稟報一下。不然時間一長,難免他人不起疑心。”亦悠抬抬袖子,重新端坐在了床簷邊。
他嘆口氣,整整衣冠,正準備轉身出去時,亦悠又叫住了他,“慢著。”
他沒好氣地看著亦悠,皺眉道:“又幹什麼?”
亦悠神色凝重道:“國公那邊你幫我轉告一聲:叫他先不要輕舉妄動。另外,他說到的事,我希望他能做到。如果昨天晚上的事還有下一次,他就不要怪我翻臉不認人了。”
他一聽亦悠可能會翻臉不認人,立刻擺出一副狗腿的模樣,笑嘻嘻地勸道:“您可千萬別呀,公主你可千萬別想不開,不然我們大家可都是死路一條。”
亦悠淡淡掃了他一眼,閉目養神,懶得理他。
他自討沒趣,悻悻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