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錦夜的手指嵌入掌心,一言不發的模樣卻讓方圓幾里人都不敢輕輕靠近。熟悉任錦夜的人都知道,任錦夜此時的心情並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片刻安寧。
“在想什麼?”一道女聲輕柔的落在他的耳邊,驚擾了任錦夜周邊的冷氣。任錦夜卻連看也沒有看她一眼,冷冷淡淡的回了一句:“沒什麼。”
婉離輕笑了一聲,卻什麼話也沒說。只靜靜地站在他的身旁,陪他一同感受著夜風的吹拂。
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她相信總有一天他會明白的她的心意的。海底月是天上月,心上人是眼前人。她相信總有一天,這一切都會成真的。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這是什麼?”婉離眼尖突然看到了地上,格外醒目的一張信紙。正準備彎腰將它拾起的時候。
任錦夜卻似一陣風,一般的飛快奪下了那張信紙。任錦夜皺了皺眉頭,說道“這是我的私事,與你無關。”
婉離有幾分尷尬的收回自己伸出的手,對任錦夜歉疚的笑了笑,轉而又道:“我聽他們說,明日是你生辰,是嗎?”
任錦夜眉峰微聚,冷著臉點了點頭。婉離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來,笑著問他,“那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禮物?”
“莫姑娘,”任錦夜說著,突然轉過身來,面對著她。“嗯?”婉離抬頭,疑惑不解的看著任錦夜。
“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莫姑娘請自便。”任錦夜說著,便邁開腿,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另外,”任錦夜突然停下了腳步,“我想你也是時候給宋府一個交代了,聽說,宋丞相正在四處打聽你的下落。”
“我……”婉離一句話還沒說完,任錦夜便已邁步走遠,似乎並不想聽她到底想說些什麼。
婉離臉上劃過一絲明顯的失落,很快又打起精神,去著手準備明天給任錦夜的禮物了。
看來她還得再去找一下秦舒,問清楚任錦夜的喜好呢。婉離輕呼一口氣,步履匆匆的去找秦舒了。
宴會是場小宴會,並沒有邀請太多的人,來的也不過是朝中大員的兒女和一些與真雪,亦悠親近的人。
左右不過二十來人,坐在涼臺中倒也不顯得擁擠,反而因為四周環境的幽靜,而顯得別有意境。
來賓三三兩兩陸續進來,紛紛各自挑了座位坐了下來。亦悠倒也是好興致,擺了桌立即命人開始著手準備‘取水流觴’的活動,也學一學古人的雅興。
原本亦悠吩咐下去,只是安排陳伯去請人,自己並沒有過多的留心,卻不料,陸府毅然也在在其列。不過既然來都來了,哪還有有把來客往外趕的道理。
亦悠身為主人,自然要坐在主桌。可是不知道是意外還是巧合,陸峰輿居然就坐在她的下手。
亦悠意無意的避免與陸峰輿的目光接觸。卻不難感受到,陸峰輿那時常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今日不過是一場尋常的宴會,希望大家不要拘禮,玩得開心一點。”亦悠笑著抬了抬手,吩咐下人給諸位來客斟酒上菜。
第一局下來擊鼓傳花,那水中的飛花,竟然停在了陸峰輿面前。陸峰輿倒也爽快,起身飲盡了自己杯中的酒。
然後道:“長相思,在長安。絡緯秋啼金井闌,微霜悽悽簟色寒。孤燈不明思欲絕,卷帷望月空長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