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之所以代宋家來求他,不過是藉機告訴他,她可以幫他,她願意幫他。
從她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知道這個男人絕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麼不簡單。
鳳凰一生非梧桐不棲,非練實不食,非醴泉不飲。這樣的人說的就是他。
她不是尋常的女子,他也不是簡單的男子。
她知道他想要什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樣的人雖然危險但也很強大。
宋家雖然對她有養育之恩,但絕不是個託付終身的好去處,同樣狼子野心的陸家也不是個好歸宿。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她看的很清楚。南宮家的天下已是危如累卵,難保他日不會千里之堤,潰於蟻穴。這天下終究做不長久。
陸家勢力過大,反倒容易引起皇家的戒心,但任錦夜不一樣。他是臥在山谷的龍,一朝出山,虎嘯龍吟。
真正的強者都善於隱藏自己,大隱隱於市,待時而飛,一飛沖天。
“多謝任公子。”婉離微微欠身,向任錦夜道謝,沒過多久就離開了。
在她走後,任錦夜並不著急離開,他把玩著手中的酒杯,冷冷嘲諷道,“該來的果然還是要來了。”
宋家,陸家。看來南相國主的權術制衡之術非但沒能抑制住陸家的勢力,反而助長了宋家的野心。
宋家想要他的幫助,也得考慮是不是先算清城外陷害,欲刺殺他和亦悠的事。
常言道:無利不起早。難不成宋家以為那件事他不提,就會過去嗎?
不,這件事,僅僅只是個開始。
“公主,他們都走了。”秋意陪在亦悠身邊,低聲對她道。
“嗯。”亦悠有些疲憊,這樣的身體也不知能還能做些什麼,不過走了一圈,便已氣喘吁吁,額頭隱隱作痛。
好在陸峰輿和令狐與此刻都已經走了,她也沒必要強撐著笑去應付誰了。
“綠意呢?”亦悠輕輕掩面低咳了一聲,回頭問她。
“綠意跟著夏意出去了,還沒回來。”秋意扶住亦悠單薄的身體,擔憂道,“公主,您的身體又不好了,叫太醫過來看看吧。”
亦悠勉力一笑,安慰般的拍拍她的手,道:“我肩上的傷早好了,不過是老毛病了,不礙事。”
左右頭痛的毛病也不是一兩天了,這些年其實她早就習慣了。
秋意知道她的固執,只好嘆氣道:“只是,王妃知道又要擔心了。”
亦悠抬手按按額角,對她吩咐道:“秋意,扶我進去吧。”
“公主,頭疼的還厲害嗎?要不奴婢去把陳太醫給您開的那種藥煎上吧。”秋意問道。
“嗯。”亦悠輕輕點頭,允了她。
心中卻知,自己的病這多半都是心病所致。心病還需心藥醫,豈是幾副藥石可醫好的。
吃藥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終究不會有什麼大作用。
亦悠因著頭疼早早便歇下了,臨睡前還特意吩咐秋意,“如果綠意回來了,讓她去一趟東城門打聽一下二哥回來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