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間聞見了一個熟悉的味道,好似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以至於以為那是自己身上的,而忽略了,但當長刀削過空氣的聲音傳入耳中,我連忙蹲下,將籃子放下,打了個滾,雖然躲開一擊,但這攻擊的人可沒打算停,招式!
竟和我的是一模一樣的,一時間只顧著躲,因為了解所以招招都避開了,這才爬起來見著那人,黑色粗布衣,束著男生的髮飾,手中長劍,此番不就是與我一般樣子嗎?
於是說:
“要說些什麼就說吧!你應該知道傷不了我。”那人皺眉,招式更加凌厲,我抓了一根枯枝,向她甩去,打中了手踝,乘她手持刀不穩,又踢一腳,將刀奪了過來,
“不殺你,只問你為何來殺我。”望著她眼睛裡有著必死的以為,我將那刀,丟到我身後一個地方。
她眼神裡先是閃過一絲驚愕,隨後便也安於平靜,然後冷冰冰的對我說:
“我問你,天星你藏哪裡去了,把他還我!”我心頭不禁一驚,天星!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冷酷不回答她的問題,反過去問她:
“你何時認識的他?”她自是不會回答,還覺得我莫名其妙吧!如若是我必定也先希望知道自己所想知道的真相,
“該是你回答我的問題……”不等她說完這句話,我連忙道:
“你不說,我不知,得到真相的機會就在你面前看你抓不抓的牢,畢竟和一個隨時能殺掉你的人談事情,就該軟弱。”若是我就一定會想知道真相,畢竟這世界假的太多,就算真的很悲傷,那也是最真實的悲傷,她顯然也是那樣子的人:
“我們認識很了!”依照時間推算,最多不過四年才對,因為在我救了天星以後他才入的夜行局。
又聽她說:
“其實不過三年而已,而予我而言,已是天長地久了!”我點點頭,儘量使自己冷靜,
“天星,他死了。”那人顯然一怔,眼底裡盡是悲傷,反問道:
“就死了嗎?”不知道是問我,還是問她自己,顯然在找我之前,她做好了一點準備,我接著說:
“他給自己下了毒,也給我下了毒,他之所以要這樣做,是因為我,他怕我受到牽連,於是設了這樣子個破局,實在可笑,他以為皇帝老兒是傻子嗎?該知道的他不都知道。”見她好似沒我這麼悲傷,其實是準備好了必死的決心了吧!
這世界連他都沒了,又有何意義,我們這些從小什麼都沒有的人,總會在無意有意中,為自己找一個活下去的理由,我的又是什麼呢?
見她拿出了一張紙,我接過:
“三年來,他從未停止過找你,終於在不久前,我聽他說找到了,之後就聽說他和銜環那傢伙一起反了,再之後就聽說他逃了,可我知道他又怎麼會逃,找了那麼久,怎會就這樣走了。”我看著那張紙,腿不禁就軟了,快要摔倒間她扶了我一把,又接著說:
“在他出現以前,我的生活是一成不變的,任務是我的所有,我也只想隨遇而安,而他出現,我這才知道這世界有那麼不同,原來還有一個人可以為了另一個人,哪怕只是見一面都可以那麼努力,他說他偶然一次看見了一個穿著黑布粗衣,扎著男子髮式,拿著長劍的人,還以為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開心的去向她打招呼卻發現不是,後來的後來他又巧遇了不知道多少個那樣子的人,那天我在杉木林裡走,突然有一個人拍一下我的肩,我回頭,那人一張笑臉,恍惚這世界上就沒有能讓他不開心的事,無疑那張笑臉藏在了我心裡,而後我發現他眼眸裡滿是失望,笑容雖還在,但心好似不在,他假裝問路,而我卻能知道他肯定不只是問路,記得我多問了他幾句,是不是在找誰,是不是有別的事情,他笑著回我,要是我是無味就好了,他說他不指著他要找的那個人能記得他,認識他,他只希望那個人,還是像最開始那樣,即使是路邊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也會去幫一幫,即使不能幫一幫,也能拉他一下,至少不會就那樣什麼努力也沒做就死掉了。”難怪,難怪,救他以後的,第一次見他,即使他是在完成任務也笑著對我,難怪,難怪,在他被無數的人追捕的時候最後也沒忘了來找我,見我一面,這是要做什麼?
我又哪有他說的那般好?怎麼可以這樣做?救了你你本該好好活下去的,可你,可世事!
突然又聽到身後有異動,向面前的她使了個眼色,並輕聲說:“有人,傷我,逃,舒府報我的名字。”她藉著我們是背對著那偷聽之人,偷偷又塞了張紙進我衣服裡,順便拿出腰間的小刀向我脖頸劃去,我向後退,她的刀偏向我的左手,我迎上去,假裝避不開的樣子,瞬間手臂上去被劃了一刀,血漸漸滴了下來,這見後面的人突然衝上來,我面前的她也快速的向山林中衝去,那偷聽之人到了我面前,我使了一點迷魂散,頓時瀰漫開來,我屏住呼吸,向地上倒去,那人吸了少量的迷魂散有些許不適,不使多了就是要營造出我被迷魂散所毒,而他所聞不過是殘留,那人果真也是武功高強者,當機立斷便坐了下來,一刻鐘便消去了迷魂散,我也是中了些許的毒,只覺乏力,最後那人扛著我回了舒府,舒伯見狀連忙叫人去叫大夫,清兒檀兒也圍了上來,檀兒:“小姐,小姐這是怎麼了?”清兒:“快把小姐扶進房裡。”舒伯向那將我帶回來致謝:“這位公子,多謝你將我家小姐帶回來,可否告知有何事發生。”只見那男子冷冷道:“人已送回,話不便多言,等公主醒了你們可親自問她便是。”說完留下那一抹黑色的背影,我聽的也是模模糊糊,默然間此時已經到了我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