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顯然糊塗了,不知道我為什麼笑,我停下笑:
“每次見你,都是彆扭的,今日不談別的,喝酒!”不一會兒,只見旁邊的桌上擺上了一堆吃食,
“清兒檀兒,拿酒!”兩人雖面露難色,但還是聽令,隨即將酒拿了上來,退了出去,只見這時面前的雲毅換了臉色,一種比任何時候都睿智的眼神,
“為何看你看不透?”我不知道他說的什麼,一心只想喝個酒,畢竟我這沒喝過酒的人,想看看自己究竟喝多少酒才會醉,不語,倒了一杯又一杯,沒醉,見對面那人也倒起酒來,數十杯,定是這杯子太小了,我怎麼還沒醉,對面的人於是開始說話,
“你真的看不透!我第一次見到你,我以為你是狡詐的人,居然想那樣子的計策,第二次見你覺得你是個有故事的人,其實那天你殺李凡的時候我在,我總感覺你難過又氣憤,又想哭,那麼多的情緒怎麼發生在一個人身上,於是我去打聽,最後在檀兒那打聽到了隻言片語,第三次見你我覺得你是個無恥的人,居然搶自己手下的功勞,而且你明明是壞人,卻總要立些功勞,得到別人的讚賞,第四次見你,我覺得你是個矛盾的人,原來那個黑衣殺手居然就是你,我原本還以為那是個武功高強,一心只想守護在你身邊,愛你的人,我於是分不清你的好壞了,所以我告訴你,做錯事要改,看看你什麼反應,結果就有人陷害你了。”我聽著是一臉茫然,什麼亂七八糟的,時間都對不上,也對畢竟是個喝醉了的人說的話,我就傻傻笑,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醉沒醉,又聽他說:
“所以你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是什麼樣的人?啊!你告訴我。”我聽著喝口酒,笑笑,
“我?”順帶著指指自己,
“我是個小人物,你們這些大人物總是分什麼是非對錯啊!想著什麼保家衛國的大事,可我這個小人物就想著怎麼活下去,除開活下去就是想大家都真心相對,我討厭有人騙我,可笑的是我喜歡騙別人,我餓了想吃也就吃點,困了想睡也就睡會,什麼做對了錯了?我想做也就去做了!我啊!不是好人,可我也不是壞人啊!我最多就是以自己為中心,自私了點!”他哈哈大笑:
“果然是喜歡騙別人,我問你你就沒有過負罪感這種東西!畢竟很多人和你無冤無仇的你也殺別人啊!”我點點頭,
“是啊!我當然知道自己殺過很多人,可是,那時候我不殺他們我就得死啊!我從來也就只會殺人而已,你知道一個人只會做一件事情的無奈嗎?我從小到大不就是殺人嘛!什麼女紅,什麼彈琴,什麼紡織!我!我!我!我還會什麼?你說我能做什麼?那你呢!你除開殺人,打仗,你還會些什麼?”他拿起酒罐和我碰杯,喝了一大口,
“那我?我又會做什麼?”苦笑一聲後又說,
“我自小就在軍營長大,我能幹什麼,天天就是打仗,打勝仗,打敗仗,我也在殺人,我也在殺那些無辜的人,可是我沒辦法,你不知道,那些人是想破我們的防線,來殺我們的親人,不殺他們他們就要殺我們,我也不想要戰爭,可他們也是快活不下去才來反抗,他們居住的是嚴寒之地,環境惡劣,他們也是在尋出路,所以沒有誰對誰錯,我們在拼,我們在殺,我們拿出全身力氣,只是捍衛各自的尊嚴和想守護的,所以我也什麼也不會做,天天泡的就是兵書,我的家人隨時都有危險,而我卻無法做些什麼,我無法保證他們的安全,那你說,我!我!我!我能做什麼?”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我像一個無恥的小人為自己找著立場不同的藉口,而他,則是真的在做對的事情,卻還以為自己無能,但其實也是被逼吧!
我聽說他們雲家也有人質在當今那位手裡,是放棄親人找自己的自由,還是限制自己的自由保護親人!
顯然他們選的後者!
“我錯了,我錯了,是我錯了,我就算被他們逼也不該為了自己的苟且去殺人,殺人!是我的錯!我是罪人!”哭的已經不像個人樣,恰巧忘了這是某人的弱點,
“你別哭啊!我知道,你從小就沒接受過任何對錯的教育,你只是下意識的想活著,你沒變成惡魔已經很好了,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我撲進他懷裡,他先是木的,隨即也抱緊了我,是木頭的味道,我嗅著,慢慢睡著了,能感覺到抱我的那個人也是醉了,畢竟在軍營裡,雖說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但天天打仗,還喝酒怕也是糊塗的不得了,誰知道過了多久時間,我聽見爹的聲音,
“這這這,這成和體統?”檀兒和清兒先前好像在說:
“老爺,老爺,你先別進去,小姐和雲將軍在談事情!”好像我們是在正廳喝的酒,完了完了,清兒檀兒啊!
這哪是你們能攔住的,我連忙裝睡,明顯我還在他懷裡,他聽到爹的聲音,只是皺了皺眉頭,然後橫抱起我,外面天色已經昏暗了,從午時到這個時辰,也是醉了醉了,瘋了瘋了!
“有事等下再說!”他說了這句話就抱我到了自己的房中,為我脫了鞋子,蓋上被子,撥弄撥弄我的頭髮和我說:
“你放心,我會負責的!”沒了後文,明顯我是真的醉了還沒清醒,那句話迴盪耳邊,不久又睡著了。
再睜眼已是天亮,明顯的頭疼,
“小姐你醒了!快洗漱吧!”檀兒明顯是很高興的,清兒則端來了醒酒茶,
“小姐,洗漱完了記得喝茶!”明顯那茶有些溫度,等我洗漱好了,估計就溫了,我安安靜靜的任由那兩人梳妝打扮,沒有之前的華麗,顯然,這鬧了一鬧,送請帖的人幾乎沒了,我喝著茶,平淡的問了一句:
“你們會和我一起走嗎?”那兩人明顯都懵了懵,
“小姐,你知道了!”點點頭,說過負責的那孩子,除開求親一條還有什麼方法,只是不知道皇帝老兒到底怎麼想,我!
還是隨遇而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