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葛道士這話,在場眾人都不由得精神一振,包括我跟瞎老闆在內,都有了種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感覺。
雖然曇先生說過葛道士有解救的法子,但這種事從他的嘴裡說出來,跟葛道士嘴裡說出來,其差別還是很大的。
信服力都不一樣啊!
“你真有辦法解救這麻煩?!”左老頭瞪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相信這個答案一般,一臉疑惑的看著葛道士:“你不是在吹牛吧?”
“我沒心情跟你開玩笑。”葛道士頭也不回的說道,盤腿坐在由曇先生化成的那堆砂礫前,聲音很是低沉:“在我得到這件法器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個補救的法子了。”
“有法子就趕緊說啊!”左老頭一臉焦急的催促道。
“但這個法子,等於沒有。”葛道士嘆了口氣。
一聽葛道士這麼說,眾人都齊刷刷的愣了一下,紛紛覺得葛道士是在逗我們玩。
“你跟我們開玩笑呢?”方時良緊皺著眉頭,看那樣子,似乎是要爆發了:“你說有法子,現在又說沒有,你是幾個意思啊?”
“解救死局的辦法自然是有,但想要解救這個死局,可能要拿人命去填,而且就算是把人命填進去了,也不一定能解開。”葛道士冷笑道:“這法子也是我從上古遺蹟裡尋來的,連我用法器操控邪魔的事都能是假的,它那個法子,你們覺得還會是真的嗎?”
“那個法子,成功的可能性不大。”苦和尚冷不丁的開了口,與葛道士一般,盤腿坐在自己徒弟的屍身前,頭也不抬的說道:“哪怕是把咱們的命全給陪進去,成功率也不樂觀。”
“成功率大概有多少?”左老頭皺著眉問道。
“一成左右。”葛道士說道。
聞言,左老頭沉默了下去,想了想,點點頭說道:“你趕緊說,就現在這局勢,哪怕只有一成的成功率,咱們也得搏一搏。”
一邊說著,左老頭一邊走了過去,站在葛道士身後,遞了支菸給他。
“懸崖勒馬吧。”左老頭說道:“都到這個份上了,你也沒必要死撐了,再打下去,大家都得死。”
“你覺得我怕死嗎?”葛道士很是平靜的反問了一句。
“你不怕死。”左老頭蹲了下去,拍了拍他肩膀:“但你徒弟怕你死,更何況他一點都不想讓你死,明白嗎?”
“懸崖勒馬?”葛道士忽然笑了起來,緩緩回過頭來,看了看眾人,表情很是複雜:“你們覺得就我這樣的人,還能懸崖勒馬回頭是岸嗎?”
“媽的!這還不是你自己作的!”方時良忍不住罵了起來:“不說山裡的這些屁事!你自己想想你在外面幹了多少壞事!那些城市裡連通地氣的........”
“那些都是假的。”我打斷了方時良的話,看著葛道士似是弱不禁風的背影,只覺得心裡莫名難受了起來:“那些都是空城計,就是用來嚇唬咱們嚇唬官方的,那玩意兒根本不可能對活人造成任何傷害。”
聽完我這一番話,眾人都不禁沉默了下去,每個人的表情都是那麼的詫異,彷彿都以為我在故意說笑幫葛道士開脫那般。
“真的?”左老頭滿臉疑惑的看著我,又看了看葛道士,將信將疑的問了句:“你沒開玩笑吧?”
“你覺得我會拿這事開玩笑嗎?”我苦笑道:“這是曇先生跟我說的,他說了,他師父雖然不是好人,但也不是壞人啊。”
“我操。”方時良罵了一句,表情有些複雜,看了葛道士一眼,問他:“拿這種事來玩空城計??你他孃的瘋了吧你??”
此時,羅能覺都忍不住開了口,緊皺著眉頭對葛道士說:“你太冒失了。”
“冒失?”葛道士冷笑著。
“就算大家都知道你是玩空城計,那官方的人呢?”羅能覺的表情很是嚴肅,似乎是在提醒葛道士:“他們可不會輕易罷休啊........”
“所以說啊,在上不老山之前,我就已經沒有退路了。”葛道士笑了起來,那種發自內心的笑容,就如曇先生臨死時臉上的笑容一般燦爛:“背水一戰,只能勝,不能敗,敗了,就是一個死字。”
“你難道就不能回頭嗎?”左老頭咬著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