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畢竟是先生,不是仙人,不是萬能的神。
許多時候,大家覺得先生都應該能做到的事,其實先生根本就做不到。
就像是海剛跟陳邦勝這事,我爺爺跟我父親壓根就沒來得及反應,它就衝著陳邦勝的家人下手了。
陣局厲害吧?
道家的法術厲害吧?
但全他媽不頂用。
冤孽出手的速度太快,想要起陣施咒,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事,等到先生把陣局起了,海剛估計都快殺過癮了。
第一個被海剛拽到懷裡的人,是陳邦勝的老婆。
在這個點上,海剛沒有食言,它確確實實是先從陳邦勝的老婆下手,這也就是所謂的第二筆債了。
“你爺爺他們當時都懵了,要是我,我也得懵。”方時良說到這裡,唉聲嘆氣的樣子顯得特別失落:“從古到今,我就沒聽過沒見過沒在書裡看見過這種冤孽,明明是魂魄修出來的真身,但本體卻近乎於活人,還他媽沒弱點,出手的速度快還不說,腦子轉得更快。”
說著,方時良把菸頭掐滅,丟到了邊上。
“你知不知道海剛為什麼食言?為什麼沒有再一個接著一個的幹掉仇家?”
我聽見這問題,沒有多想,下意識的就回答道:“肯定是急了唄,可能還有點害怕,既然你都說了,它的腦子近乎於活人,那遲則生變這四個字,它必然是知道的。”
“沒錯,就是這樣。”方時良點點頭:“我不知道他是什麼背景,但就我感覺,他既然變成了鬼都這麼淡定,還敢跟先生對著幹,明擺著就不是善茬,肯定知道不少事。”
“對!”我點頭。
“在瀋陽混了這麼多年,你爺爺的名號,它也是必然聽過的,所以當天一回去,指不定就想起什麼來了。”方時良跟說故事一樣,興致勃勃的說著自己的推理:“雖然它膽子大,敢跟你爺爺他們硬著幹,但也鬧不住心急啊,報仇心切啊報仇心切,如果不抓緊時間把正事給辦了,越往後風險越大,要是被你爺爺他們把整件事都給攪和了........”
“那它就得哭了。”我笑道。
“對啊!”方時良一拍手掌,笑道:“所以啊,那天中午,陳邦勝一家人都被海剛給宰了,誰都沒能活下來。”
聽見這話,我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但也沒說什麼。
見我不吱聲,方時良聳了聳肩,便繼續往後說了下去。
.............
“你們倆反正碰不到我,愛咋整就咋整吧。”
海剛當時就跟個二流子一樣,很無賴的對我爺爺他們說了這麼一句話,眉宇之中還有挑釁的意思,手掌已經搭在了陳邦勝老婆的臉上。
我爺爺跟我父親還沒來得及說話,陳邦勝忽然就是一聲暴吼。
“你給老子把人放了!!!”
與此同時,在現場的那些陳邦勝的家人,也都紛紛開了口。
有衝著海剛求饒的。
也有罵海剛不是個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