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孫子的瘋勁兒上來了,絕逼的,要是我敢跟他墨跡一下,他就能活劈了我,這點真沒開玩笑。
等我給他重新倒了一罈酒出來,方時良這才稍微平靜點,沒再罵街了,也沒再琢磨拖著我一塊死,默不作聲的喝起了酒。
此時此刻,方時良確實像個小孩子,哭著哭著就沒事了,情緒變化得那叫一個快。
“謝謝。”
聽見這兩個字的時候,我稍微愣了愣,隨後就看了方時良一眼。
這時,方時良似乎已經清醒了許多,抱著懷裡的酒罈子,一言不發的看著自己手裡緊握著的劍。
“你拿著的這個,是銅錢劍吧?”我隨嘴問了句。
“嗯,這裡麵包著的,是銅錢劍。”方時良點點頭,咧開嘴笑了起來:“當初為了找這把劍,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嗎?”
我搖了搖頭,沒說話。
“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會信的。”
方時良嘆了口氣:“自從我在這座山裡隱居下來,來陪我吃過年夜飯的人,只有兩個,其中一個就是你。”
“另外一個呢?”我拍了拍身上的雪,問道。
“你師父。”方時良說。
“他也來過?”我一愣。
“嗯,那天我跟他都喝大了,我抱著酒罈子哭,他就拿著這把劍唱。”方時良笑道。
聞言,我有些沒明白方時良的意思,拿著這把劍唱?
“唱歌啊?”我好奇的問。
“是啊,要不然還能是啥。”方時良哈哈大笑著說:“你師父活得太久了,他經歷過的事跟我也太像了,所以打那之後,我就再也沒跟他好好喝一次酒,不想跟他喝了。”
“啥意思?”我撓了撓頭。
“兩個經歷相同的人,喝醉之後,都會想要傾訴,給對方說自己的故事,但這些故事都太相似了,說來也是無聊得很。”
方時良說著,慢慢站了起來,仰頭看著漫天風雪。
“到了最後,只是從一個人哭,變成了兩個人哭,只不過是愁上加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