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這一陣突如其來的邪齜聲,是從我腦袋頂上傳出來的,伴隨著這邪齜聲響起,我忽然有了種大冬天吸氣牙齒髮冷的感覺。
當然,這只是個比喻,因為發冷的地方,是我的腦袋。
準確的說,發冷的位置,就在那個方時良鑿出來的窟窿口上。
那種感覺,活像是有人在往窟窿裡吹氣,涼颼颼的,說難受也不難受,反正是說不出的彆扭。
“人迎,啞門,風池,人中,耳門,晴明,太陽,神庭,百會........”
方時良唸唸有詞的說道:“這一套手術做下來,可是個大工程啊。”
說完,方時良似乎是抬起手,在我腦袋上拍了幾下,當時是真把我給氣著了。
我操。
你這手都沒怎麼洗過,直接往我腦袋上的窟窿拍,真是一點都不怕我感染啊??
但說來也怪,他拍這麼幾下,我身上痙攣的現象就停下來了。
“好了,百會穴搞定了,接下來給你弄太陽穴。”
方時良一邊說著,一邊抬起腳往我身前走。
在這過程中,我一直都在往他手裡握著的金釘上看,這根釘子的前端似乎是蓋著一層粘液,有點像是那種黑色的瀝青。
“這不會是我腦漿子吧?”我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心都提了起來。
方時良可不是正規醫生,這孫子下手可是沒輕沒重的,要是出現一釘子扎狠了扎到我腦漿子的情況,我是一點都不意外。
“狗屁腦漿子。”方時良聽見我的話後,很鄙夷的看著我:“你的腦漿子可沒這個值錢啊。”
“啥玩意兒啊?”我一愣。
“這是我體內抽出來的東西,要是按照行里人的說法,那應該算是山河之孽凝出來的穢。”方時良表情平靜的說道,隱隱約約有種自豪的味道在裡面:“但此穢非彼穢啊,這沒有那些雜亂的東西,全是純正的山河氣,只不過沾染了一點人身血氣而已,反正對你是沒害處的,
這點我可以肯定。”
我嗯了一聲,沒有多問。
“要不是你爺爺當初對我有恩,王八蛋才給你做手術呢。”方時良將釘子輕輕靠在了我左側太陽穴上,隨後便慢慢使上勁兒,將釘子尖銳的那一頭戳了進去。
“方哥,做這手術,對你的損耗大嗎?”我隨嘴問了一句。
最開始,方時良似乎是沒聽見這個問題,依舊沉默著,有條不紊的用釘子給我鑽太陽穴。
等到他將金釘從我太陽穴抽出來的時候,這才給我答案。
“還行吧。”方時良輕描淡寫的說道:“也沒什麼損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