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樹林裡探出來的這些腦袋,可不光是隻有人類的腦袋,還有各種各樣的動物。
黃鼠狼比較少,有個三四隻的樣子,狐狸跟蟒蛇較多,打眼一看,動物類的冤孽裡,它們佔據的是大頭。
除了這些動物之外,其餘的,就全是人了。
這些人有空心的也有實心的。
空心的就是魂魄狀的冤孽,而實心的,則就是屍首了。
在距離我們不過十來米的位置,一個熟人就站在那兒,一隻手搭在樹幹上,另外一隻手則放在腦袋後面,像是在撓頭。
我操。
這他媽不是當初差點沒把我弄死的那個陽齾之孽嗎?!!
“你們倆也算是老朋友了,小袁,來,跟它打個招呼。”方時良微笑著,非常慈祥的拍了拍我肩膀,然後將我往前推了一步。
我看著那個陽齾之孽。
陽齾之孽也在看著我。
“嗨.......”我表情僵硬的抬起手來,衝著它招了招:“好久不見啊........”
這隻陽齾之孽也不知道聽沒聽見我的話,它撓著頭,很認真的看了我一會兒,然後將雙手舉到胸前,動作非常熟練的對我豎起了中指。
沒錯。
一隻冤孽,衝我豎起了中指,還他孃的是兩根!
“你要說這不是你教的,那就有點吹牛逼了啊!”我氣得還了陽齾之孽一記中指,萬分沒好氣的對方時良說:“人都被你帶上山來了,你也不說好好度化度化人家,感情你在山上就教它這玩意兒是吧???”
“放屁!”方時良瞪了我一眼:“什麼叫這玩意兒?難道被人罵了還不能豎中指嗎?我這是教他人性化的反擊!你懂個卵!”
話音一落,方時良臉上的笑容頓時就變得慈祥了,非常滿意的對陽齾之孽點點頭。
“孺子可教也。”
“方哥,弟弟我多問一句啊。”我壓低聲音,興致勃勃的問方時良:“這座山上有多少隻齾孽啊?”
“齾孽?陰齾之孽陽齾之孽?”方時良摸了摸下巴,似乎是在數,過了一會,他給了我一個較為模糊的答案。
“也就是七八個吧,哎不對,我記得有十個來著.......”
方時良說到這裡,很苦惱的皺著眉頭:“記不清了,但大概就是這個數,不算太多。”
“牛逼啊!”我聽見這些話,眼睛都亮了,一把握住了方時良的手,不停的搖晃著:“要是您帶著這幫冤孽跟度生教幹!那幫孫子還不得哭死啊!”
“滾球吧你。”方時良沒好氣的問我:“拿這些冤孽的命,去幫咱們幹活兒,這種做法你不覺得有點過麼?”
“我就是那麼一說。”我尷尬的笑著:“真要讓它們上,我還不樂意呢。”
當時我確實是有些興奮過頭了,所以剛才說的那一番話,完全沒過腦子,方時良似乎也看出了這點,也就沒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