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涵跟大廳裡的那些人打了個招呼後,就很自然的挽著我胳膊,跟著我回了後院。
在一路上,我的表情都有些複雜。
韓帆那孫子的背景應該不簡單,連海家沈家這兩個名頭似乎都壓不住他.......
但就是這樣的人,為什麼會害怕胖叔呢?
真的,我能看出來,韓帆看胖叔的眼神裡,除了諂媚,還有種難以言喻的害怕。
由於胖叔是走在我們前面的,所以並沒有發現我有點不對勁,但師爺可是跟我們走在一起的,見我半天沒說話,他就問了我一句。
“你是不是很好奇?”
聞言,我沒多想,很乾脆的點點頭。
“是。”
師爺讓人推著輪椅走著,跟我說話的時候,眼睛並沒有看我,而是平靜如水的望著前方的路。
“這個社會,其實就是一盤鬥獸棋,每一個階級層次的人,都是這盤棋裡的棋子。”師爺喃喃道,彷彿是在自言自語。
“黑道跟我們這些盜墓的,都怕白道,但白道的呢?他們怕誰?”
聽見這個問題,我皺緊了眉頭,並沒有吱聲,而是安安靜靜的聽著師爺往下說。
“他們怕的不是同行,不是黑道,更不是小佛那樣的亡命徒。”師爺笑著說:“他們害怕的,是命。”
命?
我那時候真有點迷糊了,這師爺果然不一般啊,聰明人說聰明話,我是越聽越覺得高深。
“只有身居高位的人,才會把自己的命看得比什麼都重。”師爺笑道:“當然了,我說的這個命,是指兩種東西,一個是人命,另外一個,是命運。”
“願聞其詳。”我點點頭。
“當官的人爬得越高,就知道,摔下去的時候摔得會越慘,甚至會輕輕鬆鬆的摔出個家破人亡的下場,所以他們很怕死,把自己的命看得比什麼都重,如果自己死了,那就什麼都沒了,所謂的權傾一方,也不過是一句空談。”師爺笑道:“而你們這些先生呢,其實是這世上最專業的殺手,像是你們這種層次的先生,想要殺人,完全可以在千里之外取人性命。”
我聽見這話不由得點點頭,表示贊同。
別說是二哥他們這種層次的先生了,就是一些修行了一兩年,專修邪術的先生,也照樣有千里之外取人性命的本事。
當然了,這些手段的施展都得需要媒介。
八字,或是身體上的某些東西,亦或是.......
“所以那些白道怕你們。”師爺嘆了口氣:“現在的白道很迷信,別看他們一個個都說要破除封建迷信,但說白了,他們就是最迷信的人,戴護身符的人有多少?戴泰國佛牌的人有多少?信風水的人又有多少?不說遠的,就剛才那個韓帆,他家的風水局就是胖叔去做的,那還是花了大價錢賠著面子請胖叔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