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吹頭髮也不是第一次了,她還是洗完澡不愛把頭髮弄乾嗎?這些年就這麼照顧自己的?當手指穿過柔軟的發,心頭如沙一般細軟了下來,暗歎了口氣,終於是把她給逼回身邊來了,從今往後,他們之間不會再有別人。
他也決不允許有任何人再插足進來!
“你房子給我找了嗎?”林妙嫌吹風機的聲音太吵也太單一,隨口便問了句。可他似乎沒聽見,兀自揪著她的頭髮在那吹。眉頭揪了揪,怎麼有種圈養寵物的感覺?驀的向前讓開了吹風機,回過頭去看,見他神色怔凝正發著呆,等過了一秒才反應慢半拍地抬起眼。
“頭髮都幹了,你還在吹什麼?我問你房子有給我找了嗎?”
“房子?什麼房子?”
林妙不禁樂了,還真難得見他這副傻愣的模樣。退後了兩步往玻璃隔牆上一靠,肩背微涼有些愜意,目光懶散地看著盤坐在床上的人,“你是得失憶症得上癮了吧,之前我讓你找房子都忘了?原來公寓著了火還能住人嗎?”
陸勉還真的忘了,不過記得之前有交代葉非凡去再買一套房的。原來那套在她看中後就被他買下來了,只是請了個人來演一下“房東”而已。
“你要在寧城住多久?”他問。
“這跟要住多久有什麼關係嗎?”林妙反問回去時小移了一步,這一小步沒逃過陸勉的眼,他從床上下地直接走過來。林妙本以為他想要幹什麼,還微仰起視角疑惑地去看他,結果腳下一輕,天旋地轉,整個人被他霸道地橫抱而起。
回走兩步便把她放到了床上,蹙著眉道:“翻身過去,我給你按兩下。”
怔了怔,他怎麼知道她頸椎不舒服了?思及之前他從醫院學來的“手藝”,也不是第一回給她按了,於是不忸怩地背轉過來。可等待中的掌沒上來,倒是頭頂傳來他的聲音:“你不把這睡衣脫了怎麼按?”
脫睡衣?林妙感覺額頭有黑線冒出來,她洗完澡出來就穿上了睡衣,而這件酒店的睡衣比較保守,所以裡面什麼也沒穿,脫了豈不是……
“需要指腹按揉骨骼與穴位的,隔著衣服沒法弄。”
“那你不會像在醫院一樣把睡衣下襬撩起來嗎?”林妙悶悶地問。
靜了一瞬,陸勉當真把她衣服向上撩了,可因為睡衣太長,撩到一半就全堆疊在背上,必須要她前面解開繩子才行。咬了咬牙,抽開身前的繩結,直接揹著身把睡衣給脫了丟棄在一旁,有什麼好糾結的,又不是沒與他坦誠相見過。
至少沒聽見他發出任何異動,只在她重新躺好後便手掌貼了上來開始按揉。其實剛剛她並沒覺得有何不適,只是無意識地挪動了一步,可被他一按就覺痠痛襲來了。
林妙想,他可以去開個理療館了,這力道拿捏得剛剛好。雖然覺得疼和酸,可就是被按過之後會感到很舒服,她這個脊椎病本身也不是什麼藥用了能立即痊癒的,醫生都說需要長期理療才行。不知道是不是太舒服了還是本身泡澡過後人就很疲乏,漸漸的睏意來了,一晃神便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朦朧中好似身體被翻動又被蓋上了被子,但眼皮實在太沉睜不開眼,最終進入了夢鄉。醒來的時候看見陽光從窗簾縫隙裡調皮地鑽進來,一看時間竟然已經過十點了,環看了四下,確定室內沒人。掀開被子坐起身,低眸看了眼身上穿好的睡衣,不由懊惱,怎麼後來不爭氣地睡著了呢?被他給佔去了便宜。
原計劃是今天要過去非凡創造一趟,之前過來稽核並沒完就因威廉的事而趕回澳洲了,在北京又耽擱了不少時間。以致於兩家集團的合作專案至今都沒動工,還在籌備當中。
但坐進計程車司機問她要去哪時,她報了琴行的地址。
走進琴行立即就有個年輕的帥哥迎上來,詢問她是要看什麼樂器。環轉過一圈,佈局與擺設和之前沒多大區別,目光飄向了樓梯口,那帥哥立即解釋:“我們的二樓是教學區,不知這位女士是想購買樂器還是學習課程?”
“有什麼課程?”
小帥哥一聽有戲,立即給她介紹起來,從鋼琴介紹到古箏,從古箏說到葫蘆絲等等。
林妙漫不經心地聽完後淺聲問:“陸老師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