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
不料公孫詭話音未落,韓安國便怒而起身,神容驚怒的瞪向羊勝、公孫詭二人。
“勸大王對陛下保持恭敬,難道還是錯的嗎!”
“——難道連陛下,都可以算作‘旁人’了嗎!”
“你們兩個不學無術的小人,還要蠱惑大王到怎樣的地步!!”
“非要大王家破人亡,和陛下兄弟反目,伱們才會感到心滿意足嗎!!!!”
滿身盛怒的幾聲咆哮,只惹得羊勝、公孫詭二人下意識低下頭;
表面上,雖做出了一副苦笑連連的神容,但目光深處,卻也立時帶上了些許憤恨。
車廂內響起咆哮聲,也惹得車廂外的隨行軍卒們,面面相覷的放緩了腳步。
而在車廂之內,看著韓安國仍怒不可遏的瞪大雙眼,甚至還面色漲紅的穿起粗氣,梁王劉武的面容,也隨即‘唰’的一下沉了下去。
“韓將軍。”
“羊先生、公孫將軍,是寡人的貴客。”
“公孫將軍,更是寡人親自任命的梁國中尉。”
語調低沉的發出一聲告誡,便見梁王劉武的面色,又肉眼可見的黑下去些。
“剛才,韓將軍提醒我,應該對陛下,以及陛下派出的使者、代表陛下的節犛保持恭敬;”
“那韓將軍現在,又在做什麼呢?”
“——寡人作為宗親諸侯,確實應該對陛下保持恭敬。”
“那韓將軍作為梁國的將軍,難道不應該對自己的上官,保持最基本的尊重嗎?”
“寡人聽說,自己做不到的事,就不應該強迫別人去做。”
“韓將軍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又為什麼要逼迫寡人去做呢?”
說到最後,梁王劉武的語調,已是明顯有所回暖;
但望向韓安國的目光中,卻是愈發帶上了一抹警告,以及若隱若現的厭惡。
而在劉武這一番‘提醒’之後,滿含盛怒的韓安國,卻並沒有就此打消怒火。
只將眼睛瞪的再大些,惡狠狠瞪了眼一旁的羊勝、公孫詭二人,便見韓安國滿臉鄭重的正過身,對梁王劉武躬身一拜。
“如果大王不提起這件事,臣本還不打算說;”
“但大王既然提起了,那臣,就沒有繼續冷眼旁觀的道理。”
神情嚴峻的道出一語,韓安國不由又稍一正身。
極為嚴肅的整理一番衣冠,才對劉武再一拱手,擺出一副謀士進諫的架勢。
“劉濞的叛亂,才剛平定一個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