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太子詹事竇嬰,則坐在客席首席,神情滿是遲疑;
而在上首,這鳳凰殿的女主人,卻滿帶著憤怒,直勾勾看著不遠處的竇嬰······
“她休想!”
又是一聲尖銳的嬌呵,慄姬只憤然起身,甚至氣的將雙手插在了腰間。
“莫說是長公主,便是太后,也休想讓吾兒,娶那刁婦之女!”
“哼!!!”
神情滿是不忿的道出一語,便見慄姬別過頭去,已然有些乾癟的胸前,都因粗重的呼吸,而劇烈起伏起來。
見慄姬這般架勢,竇嬰也只得滿是苦澀的站起身,望向慄姬的目光中,更是帶上了揮之不去的擔憂。
“夫人如果是這般態度,我擔心公子日後,恐怕不能如夫人的願了······”
言辭懇懇的一聲警醒,卻並沒有讓慄姬的怒意消散,只橫眉冷豎著回過身,竟還朝竇嬰微微眯起眼角。
“之前,賈姬那件事,我已經聽從竇詹事的勸告,不再追究了。”
“但竇詹事可千萬不要以為,一提到榮兒的儲位,就能把我玩弄於股掌之間了······”
意味深長的道出一語,便見慄姬緩緩坐回身,望向竇嬰的目光中,卻隱隱帶上了些許譏諷。
“我知道;”
“有太后在背後撐腰,那刁婦便是在這長安城,乃至在朝堂之上橫著走,也絕對沒人敢說個‘不’字。”
“就連相府國庫、少府內帑,都成了那刁婦的私庫。”
“但在我這裡,‘長公主’這塊金子招牌,可行不通······”
滿是譏諷的說著,慄姬不由稍嘆一口氣,旋即將雙手放在了腿上。
“也不瞞竇詹事。”
“我兒榮,如今已是受封為儲在即,只是陛下礙於太皇太后的面子上,不好太急於廢后另立罷了;”
“一俟太皇太后殯天,廢后、立後、立儲三封詔書,就必然會送入未央宮。”
“——就算有那刁婦從中作梗,太后,也絕不敢在這件事情上,悖了陛下的意。”
神情淡然的說到這裡,又見慄姬突然發出一聲輕笑,望向竇嬰的目光中,更是帶上了毫不掩飾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