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不常回家的平安帶著自己的媳婦回來了,告訴香老爺子縣城出了大事,馬員外家失竊,家裡的金銀珠寶全部被偷。
香老爺子聞言暗搓搓的看了正在吃點心的福寶一眼,開口詢問失竊了多少銀子,平安比了一個手勢,香老爺子倒抽一口冷氣。
“十萬兩銀子?”
“如果把金子兌換成銀子,再加上首飾、銀票和幾個糧倉的糧食,還有其他東西,總價是一百多萬兩白銀。”平安搖頭說道。
香老爺子又一次暗搓搓的看了福寶一眼,見福寶嘴角含笑,心裡明白了一切,但福寶為何要這樣做呢,莫非福寶發現了什麼問題。
“員外爺家裡居然有這麼多銀子,縣丞大爺怎麼說?”香老爺子開口問道。
“能怎麼說,我家掌櫃覺得這個縣丞大爺似乎還挺高興的,他跟員外爺家婆娘的孃家似乎不對付。”平安斟酌著字眼說道。
香老爺子明白了,員外爺的老婆薛家也是宦官出生,那個薛老爺可是明晃晃的搶了縣丞大人高升的捷徑。
雖然員外爺的老婆只是薛家一個庶女,但也不妨礙縣丞大人對他們家的憎恨,不然當初吉祥的銀子被偷,縣丞大人也不會如此高調斷案,不就是因為涉及到員外爺了嘛。
“爹,娘,掌櫃說縣丞大人現在懷疑員外爺這麼多銀子從何而來,已經準備上報了,家裡也開始秋忙了,我請了幾天假,回來幫忙。”平安又開口說道。
“成,只是今年地裡的收成遠不比從前,好在山上還有野稻子可收,你帶著幾個孩子上山收野稻子去吧。”香老爺子點頭道。
自從四個孩子考童生失敗,他們就回到香樟村,一方面家裡的田地都在村子裡,他們得幫襯著,另一方面,縣城也找不到啥活幹。
平安吃過午飯就帶著香初、香善、香近上山割野稻子去了,平安嫂利索的打掃著自己的屋子,屋子裡的擺設跟她離開時一模一樣,絲毫沒有變化,大嫂很滿意,香家就是這麼守規矩。
香老爺子帶著富貴和富貴嫂,還有香教下了地,秋收已經開始,原本八畝的小麥可以產七百多斤的麥子,可從去年開始,雨水明顯減少,小麥的收成直接大幅度減少,估計最多也不過是三百來斤。
收穫的季節應該是高興的,可村民們都愁眉苦臉,今年雨水少,他們只能去河裡挑水澆地,現在連那條河幾乎也要見底了。
如果再不下雨,地裡的稻子和高粱也會被活活幹死,那他們肯定交不了今年的稅賦,交不了稅賦就得賣田賣地。
香漢土跟兒子分家了,他手裡就兩畝地,收成不足百斤,別說交稅,連肚子都填不飽,他決定收割完後就把這兩畝地給賣了,至少能吃個半飽。
村裡有這樣心思的人家不在少數,特別是家裡男丁多,田地又少的人家,看著自家地裡的收成,簡直是欲哭無淚。
麥子收完後,村長和里長被那些村民給圍住了,他們要把自家地地給賣了,良田二兩銀子一畝,水田一兩半銀子一畝,坡地一兩銀子二畝。
村長搖頭,他家裡田地不少,人口卻不多,所以不需要更多的地,里長卻有了買地的想法,他們家也分家了,小樹又考上了童生,得給小樹買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