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芳先是一愣,緊接著柳眉微蹙。
可張謙哪裡管她這麼多,也沒等李桂芳同意,他就繼續說道,“李鄉長,我看的出來,您是個明白人,但您想沒想過,我一沒帶藥箱,二沒帶其他東西,就算村長夫人剛才說的是真的,那麼請問,我又是怎麼去害許村長的呢?”
“此為其一,其二,村醫也是醫生,按照正常手續,確實是需要去縣衛生所報備,可請問李鄉長,您可以去縣裡查查,我們村究竟有幾名醫生報備過?據我所知,村裡可不僅僅只有村東頭那麼一家診所吧?”
“還有,作為村支書,作為村長,應該都是村民的父母官,我們農村人沒什麼文化,不知道做個醫生還需要這麼多規矩,那難道這些村官不知道嗎?別人我不知道,起碼就我從昨天剛剛擔任村東頭診所醫生到現在,還沒有任何一個村官來跟我說過這事,再者說了,村長夫人,既然您知道我是個無證行醫的赤腳醫生,那麼為什麼還要叫人請我過來?”
張謙連續問出的三個問題,讓在場幾個人全都是一愣一愣的,頓時啞口無言。
那村支書好像是要撇清關係似得,趕忙就說,“我和許村長之前在工作上是有明確劃分的,關於村裡診所的事情,都是交由許村長負責,所以對於這項工作沒有做到位,我雖然不知情,但也確實有失職之處啊。”
對於這村支書的話,張謙壓根就沒在意,而是將視線落在了李桂芳的身上,笑了笑又說道,“李鄉長,我說句公道話,咱國家是有國家的相關規定,但並不代表所有的赤腳醫生都是庸醫吧?就比如我,我是沒有行醫資格證書,我也壓根就沒想著要去考過,可起碼經我手裡治過的病,還真就沒有出過岔子。”
李桂芳自從進屋以來,這柳眉就沒有鬆開過,在她看來,張謙這純屬是狡辯。
一個昨天下午才當上村醫的傢伙,到現在,滿打滿算才一天時間,能夠有多少誤診?
就算有,相信也看不出來什麼,所以李桂芳對於張謙後面的那番話,直接就是給忽略掉了,她清了清嗓子這才說道,“不管許村長這件事跟你有沒有關係,首先身為國家幹部,就必須要遵照國家的要求來秉公辦事,其次,你無證行醫,這就已經觸犯了國家的法律,就算你現在沒有釀成大錯,但你已經有這樣的動機了,光憑這一點,你就逃脫不了法律的制裁!”
什麼是官腔,這就是官腔,張口國家閉口法律,搞的深怕人家不知道她是個官,她有生殺大權似得。
張謙樂了樂,也沒當一回事,而是故作關切的問道,“那麼請問李鄉長,您腳腕上的傷,好點了嗎?”
這句話讓李桂芳當時就愣住了,而一旁的村支書哪裡知道這些,聽張謙說完這話後,忙獻殷勤似得說,“李鄉長,您受傷了啊,哎呀,小王啊,你看看,李鄉長腳上有傷,你怎麼還讓人站這麼久啊。”
一旁的王蓮鳳也反應了過來,急忙招呼著李桂芳坐下,而李桂芳現在哪裡有這門心思,直接就詫異的看向張謙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張謙笑了笑就把視線轉向門口依舊還揹著許長秋的那名小青年,李桂芳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不由的質問道,“小劉,這是怎麼一回事?”
那姓劉的小青年剛才不在屋裡,所以對於發生了什麼事並不知情,倒是現在聽明白了,急忙就說,“那個鄉長,昨天救您的,就是這位大夫。”
聽到自己司機這麼一說,李桂芳這才重新打量起了張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