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楚辭能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更加銳利,那眼神像是要剝開皮肉看到她的心裡去。
“易許的女朋友?”易父反問一句,壓根沒有相信的意思。
楚辭攥緊了手掌,對上他的目光,“我喜歡易許,喜歡很多年了,前段時間他答應了我的追求。”
楚辭說得誠懇,易父的眼中多了幾分耐人尋味的意味,“那你可知道他為什麼離開易家?”
這話就帶著考驗的意思,易父在商場摸爬滾打多年,做事肯定要有十足的把握,還有一點,他要看看這個自稱是易許女朋友的女孩究竟如何。
“因為易楚。”
楚辭回答得乾脆利落,說完心裡卻直打鼓,她都不敢抬頭看易父的眼楮,緊握的掌心全都是粘膩的汗水。
易父沒想到她會這麼直白地提到易楚的名字,易許和易家脫離關系的真正原因他是知道的,知子莫若父,他甚至先易許一步察覺到那份隱秘的感情,於是刻意將易許送到外地讀書。
至於後來易許能如此順利地和易家脫離關系,也是經過他的首肯。誰都有青春年少的時候,他知道要忘記一段感情有多難,所以才對楚辭的身份產生懷疑。
楚辭的一句話直接打消了易父的懷疑,但又增加了一分憂慮。
“你和易楚本事同窗好友,現在又和易許是男女朋友關系,應該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吧。”
楚辭點頭,心中的擔憂消失,易父說這話肯定是答應了她的請求,至於別的,以後再說吧。
易父果然同意和楚辭一塊飛往國,兩人出發前遇到回家看望母親的易楚,不用楚辭過多解釋,易楚就猜到了她的來意,當下立即決定放下手中事務到國幫助易許。
趕往機場的路上,易楚一直在看關於許氏集團的新聞報道,最近的一篇新聞稿就是在醫院裡對秦曉和許婧的採訪,新聞影片裡母女兩人相擁流淚,處境極其悲慘,面對記者犀利的問題還是那樣看似委屈讓步的說辭。
鏡頭的最後落在一個男人身上,他穿著套淺色的正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面對鏡頭笑得優雅從容。
楚辭的眼神一黯,許琛,他還在許氏集團掛著職位,卻敢明目張膽地站到易許的對立面,這個男人果然居心叵測。
飛機落地,易父立即聯系許牧唐,兩人聯手召開了一場新聞發布會。
易許是在發布會時間地點確定後才知道的,知道的第一時間就趕到酒店去見易父,還沒下車呢,就看到手拉手坐在休息室聊天的易楚和楚辭。
楚辭沒什麼話說,倒是易楚結婚後身上的膽子減輕不少,往日活潑的性格逐漸恢復,抱著楚辭的胳膊就開始八卦她在國的生活。
楚辭撿著幾件有趣的事情和她講了,轉頭就看到對著窗戶發呆的男人,他還是那副狼狽的模樣,發皺的白襯衣外套著件不合身的西裝外套,嘴角青色的胡茬都沒修理。
可楚辭總覺得他有些不一樣,那雙眼像是春季乍暖,破冰流淌的小溪一般,藏著活力,藏著陽光,那眼楮牢牢地盯著易楚,眸光貪婪,教楚辭心尖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