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大個y大在同一個城市,但y大比x大低一個檔次。
即使如此,y大也是從前的楚辭想都不敢想的學校。
“挺好的。”林琪笑笑,“說不定我也會去那裡,離我們挺近的,回家方便。”
楚辭點頭。
半晌林琪突然轉頭看向楚辭,她說“我們會是永遠的好朋友嗎?”
楚辭抿了下唇,“會。”
六月二十號零點高考成績查詢通道開放,楚辭考了六百四十三分,生涯最高。
陳伯高興得整夜睡不著覺,翻著記賬本盤算著該在院裡擺上幾桌酒席。
楚辭不想打擾老人興致,跟著他一塊趴在桌上羅列客人名單和要準備的東西。
楚辭認識的人不多,三兩同學和院裡的工作人員,倒是陳伯寫了很多老友,他是真的高興,拉著楚辭翻來覆去講自己年輕時期的求學經歷,講到末尾伸出皺巴巴的手掌,感慨道“我是真的老了啊。”
歲月催人老,一轉眼,當年的小不點都要去讀大學了。
接下來的幾天陳伯都在忙著送請帖,採購物品,每逢遇到街坊鄰居就停下來說道幾句,那股高興勁楚辭拉都拉不回來。
離宴客日期只剩下三天,請柬已經全都發出去,陳伯卻病了。老年人,向來都是病來如山倒。
身體好時什麼問題都沒有,可一病什麼問題都出來了。
高血壓,高血脂,心髒病……楚辭拿著化驗單子手都在抖。
她知道陳伯的身體狀況在逐漸變差,也小心翼翼地聽從醫生的叮囑安排生活飲食,可情況一直在朝壞的方向發展。
主治醫生還是上次那位,病情診斷出來的第一時間就找到了楚辭談話。“以前每次出結果老陳都讓我往好的方向跟你們說,但這次我不能答應他了。”
醫生指著化驗單子,“他的身體必須要經過長時間的調養,不然只會往更嚴重的情況惡化,最嚴重的是心髒,他心梗病史已經有好幾年了,這病好時跟沒事一樣,可一旦病發隨時都有可能造成死亡。”
“這次檢查又出現了部分炎癥,必要的話可能要進行一場手術。以老陳的性格肯定不會同意手術,所以只能從你這裡下手。”
醫生看了眼安靜的楚辭,聲音嚴肅,“你是他最喜歡的孩子,這些年他完全把你當親生孩子看待,你的一句話比我們這些老友的千句萬句還要有用,孩子,去勸勸他吧。”
楚辭的嘴唇抿得發白,臉更白,抬頭時額頭的汗水順著臉頰滑到鼻尖,“我會勸他同意手術,醫生,謝謝您。”
沉甸甸的一句話,包含了太多的感激與憂愁。
陳伯就在辦公室外等著,醫生和楚辭對話他全都都聽見了。
本來他早就想明白了,人吶,早晚都得面對死亡,早一年晚一年都是個死,非要從閻王爺手裡爭一兩年也沒多大意義。
可聽著楚辭那句“謝謝您”,他心裡跟被人灑了把辣椒麵似的,火辣辣的,不是滋味。
楚辭的後面的話更讓他不是滋味。
她說“陳伯,我才剛長大,您得多陪我兩年啊。”
那就再多活兩年吧,他看著長大的小姑娘還沒個歸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