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花的仙人掌!
易楚睡到凌晨就清醒了,睜開眼被站在床前的黑影嚇了一跳,醉酒時記憶還在,她下意識地把人認成了楚辭,低頭揉眼時才想起來好像有哪裡不對。
房間裡的燈被易許彎腰開啟,驟然明亮的房間讓易楚不適應地眨眼,等看清站在床頭的人是誰,她好不容易歸位的意識重新混亂。
易許搬了客廳的板凳,坐在了床邊,面容平靜地對上易楚的眼楮,看她從最開始的震驚轉化為憤怒。
易楚咬牙,踫得牙齒都酸了才從喉嚨裡擠出一句話“你為什麼在這裡?”
饒是早有心理準備,易許還是因她這句明顯疏離的話變了臉色,“為什麼要跑出去喝酒,還要在外面跟人打架?”
易楚被問住了,愣了好幾秒忽地想到什麼,睜大了眼楮瞪易許,“因為想要出去喝酒就出去了,因為看人不爽所以就動手了,易許,你的問題很莫名其妙。”
易許眸光深沉地望著她,不反駁,不解釋,就用那麼一雙幽深如海的眼楮將她包裹著。
易楚深陷那綿軟的目光中無法脫身,心中忽然生出一種挫敗感來,別過頭重新倒進被窩不理他了。
耳邊傳來一聲輕微的嘆息,易許似乎在她床邊坐了許久,終是悄無聲息地關燈離開。
白熾燈關閉,房間重新暗下來,易楚能看到外頭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落到地板,細碎的白光,如藤蔓般爬上她的床頭櫃,那上面放著個粉色的小熊鬧鐘,是易許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她喜歡得緊,就算上學都不忘記從家裡帶走。
想到往日對易許的依賴,易楚心中煩躁,伸手把鬧鐘倒扣在桌面。
一牆之隔,有金屬踫撞的聲音傳來,易楚從床上坐起,換掉身上髒汙的衣物,簡單地紮了個馬尾,推開房門。
易許果然還沒走,拿著勺子在廚房煮東西。
易楚靠著臥室門站定,靜靜地看著他有條不紊地烹飪。
易許的廚藝是突然變好的,記憶裡易許每次下廚都是以失敗告終,最好的一次勉強能入口,易楚狠下心吃完,結果被鹹的喝了無數杯水。可留學回來情況就變了,易許能熟練地掌握廚房每一種器具的用法,烹飪出的食物色香味俱全,每每引得易楚食指大動。
易楚也很喜歡看他做菜,年輕的男人穿著白襯衣黑西褲,襯衣袖口捋到胳膊肘,手裡拿著翠綠的蔬菜,菜刀落下時發出的聲音響亮而富有節奏,和他跳動的衣角完美融合。
是美食,也是享受。
可這次易楚只看了片刻,轉頭進了洗手間洗臉刷牙,再出來時易許已經把做好的食物端上飯桌。
雞蛋番茄面,已經把她廚房裡能利用的東西發揮到極致。
易許坐在餐桌的首端,安靜地看著她。
易楚傾身,隔著層氤氳的霧氣,她能看到易許黑色的眼楮,還是和當初一樣明亮。